一大早,朝堂上已經站了眾多文武百官,連宗太保和贏太傅也趕回來了。
看到陳玉皎時,不少人都在冷嘲熱諷
“喲,這不是將來的南楚國十皇子妃嘛!”
“南楚國可是富饒之地,落了毛的雞還能攀附上十皇子,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陳客卿好大的福氣!將來嫁入南楚聯姻後,可彆忘了你的母國,可要為兩國之和平多出點力。”
贏修堂立在一眾人中,黑色的朝服襯得他愈加高貴,那張如玉的麵容,亦勾起似笑非笑的深邃
“十皇子妃,你的成婚出嫁之禮,我等定會攜厚禮前來參加。
在此,我等便先向尊貴的南楚十皇子妃行個禮。”
他雙手一拱,行的恭喜之禮。
眾人亦跟著他一同恭喜道賀,動作間儘是揶揄諷刺,仿若她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南楚國十皇子妃,毫無退路。
贏太傅傲慢地瞧著她,冷冷一哼“女子本就應當相夫教子,來這朝堂胡作妄為做什麼?不知公序良俗!”
宗太保亦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區區一個落魄的陳家,也敢和滿朝文武鬥?終究隻是他們所有人的手下敗將!
甘老奉常走上前來,拉著陳玉皎往旁邊的角落走去,一臉清傲“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陳玉皎,無論你和商臨如何經商、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一介女流不入朝堂就行。
你若是同意,今日我可助你脫離此局。”
昨夜甘商臨亦找過他,要他無論如何在朝堂上阻止陳玉皎遠嫁。
陳玉皎的經商之能力,乃至醫術,去了南楚國的確可惜。
更何況,陳玉皎還救過他的命。
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由甘家提出結親,哪怕隻是一時偽裝,也先將南楚國十皇子打發走再說。
南楚國定然會針對,但他甘家還是頂得住這壓力。
甘老奉常對陳玉皎道“你就自請退離朝堂,日後安安分分,經商營業。
要是真願與商臨成婚,我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留在朝堂興風作浪就行!”
陳玉皎沒想到這麼多人找她談這事,她行了個謝禮“多謝甘老奉常好意,隻是我一和離之婦,就不汙甘家門楣了。”
甘老奉常眉頭一跳,她這什麼意思?她還嫌棄他家商臨不成?
還沒問,一道高亢的嗓音忽然傳來
“贏帝駕到!”
滿朝文武立即各歸各位,所有喧鬨頓時消失,恭敬地跪地行禮
“君上萬年!大秦萬年!”
陳玉皎亦未上那高台,就站在大殿文官之席,一身冰心玉衣行禮,身形單薄卻不卑不亢,不失氣度。
那個尊貴的帝王,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從側邊走上高台。
隆重拖地的黑色龍袍,襯得他一米九多的身型愈加挺拔如嶽,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
那純墨玉打造的帝王王冕,冕珠微晃,恰巧遮住他深邃犀利的雙眼,讓人無法窺察帝王的喜怒。
跟隨他而來的,還有贏長屹與太師贏舟。
贏長屹一襲銀白色錦衣,那衣衫明顯比往日愈加隆重,在滿朝堂的肅黑之中,顯得愈加瓊枝玉樹,如同上古時代不染塵埃的天神。
贏舟還是一襲天青色霧淡的裘衣,手捧繁複鏤空的暖手爐,寧靜深遠。
三人在那高台上落座。
贏長屹的旁邊,早已多加了個錦緞蒲團,那是為陳玉皎而準備。
贏厲深邃的目光穿透冕珠,掃視而下“陳客卿起,坐。”
陳玉皎站起身,卻立在大殿之上,垂首道“君上,臣等會兒有事啟奏。”
贏厲墨如深淵的長眸微皺,“陳客卿所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