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的衣服給她穿,不合適。
而龍台殿與龍台後殿是最機密之處,與各宮實在隔著太遠的距離,離此最近的龍寢宮,來回也得半個時辰。更何況其他的太妃殿、公主殿……
眼下,隻有這一套衣衫。
陳玉皎也不好在龍台後殿耽擱太久,隱約思慮後,便不得不穿上那衣衫出去。
走出來時,就見大殿也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但偏殿恢宏的案桌前,贏厲那抹漆黑的身形已坐在那裡,顯然善後事宜處理妥當,他在手拿一冊竹簡,垂目若有所思,尊貴而深沉。
陳玉皎當即停下腳步,禮貌行臣禮“君上,臣已妥善,謝君上隆恩。”
贏厲那目光從竹簡間抬起,移目看來。
那一瞬,他帝冕流珠下的雙眸驀地一暗。
站在那裡的女子,一襲玄黑色的長袍,因尺寸多大,露出纖長的脖頸,衣領處也並不是那麼嚴絲合縫;饒是她纏得再緊,依舊鬆鬆散散,為她增添幾分慵懶之氣。
衣袍過長,拖地,顯得她身形愈高,亭亭玉立。
剛剛沐浴後的她,如出水芙蓉,皮膚皙白如瓷,微微泛紅,宛若春日初茬的那一片剛剛長出的桃花。
她的頭發還自然披散著,微微濕潤,有水珠掛在她的肌膚上。
整個人冰清玉潔,清冷出塵,在黑色長袍的映襯下,還彆有一番沉靜的、耐人尋味、不驕不躁的美感。就像是深山裡的一塊璞玉,靜靜遺世獨立。
陳玉皎許久未聽到贏厲的聲音,本來頷首的頭抬起,就見贏厲那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嫁給戰寒征那些年,她經常熬夜處理不少事,有時候還親手為戰寒征點燈縫製衣衫,導致視力並不太好。
隔了這麼十幾米的距離,她看不清贏厲的眼神,隻看到他在看自己。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衫,也覺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皺眉“這麼穿著……是不是很奇怪?讓君上見笑了。”
贏厲才似回神,目光並未避忌,反倒久久落在陳玉皎身上“陳客卿今夜,十分獨特。”
他難得誇人,還補充了句“極有風采。”
陳玉皎蹙了蹙眉,還以為贏帝是在誇讚她今夜的所作所為。
一切看似簡單,但的確容不得絲毫閃失。
不過……
她直言“君上今夜更為風華赫赫。”
她離開聽雪宮後,贏厲需去調黑禦衛回來,秦宮處處是眼線,稍有不慎提前暴露,宗太保與景由厚都殺不到龍台大殿之前。
時間拿捏不當,五千黑禦衛,更是會打草驚蛇。
尤其是那一箭……
贏厲當時所站的角樓,與景由厚至少隔了幾百米距離,還是大雨瓢潑,狂風陣陣之際。
能於幾百米外準確無誤取人性命,普天之下,恐怕僅有贏厲一人能辦到!
今夜,所有人都狼狽不堪,傷筋動骨,可贏厲,他還端坐在那裡,宛若隻是曆經一件小事。周身紋絲未亂,衣袍整齊,永遠像是一尊無法撼動的上神。
陳玉皎的言辭之間,是發自肺腑的欽佩。
贏厲眸色微暗,看不出他的情緒。
他收開案桌上的竹簡,喚她“陳客卿,過來,坐!”
陳玉皎自然而然走過去,公事公辦地在贏帝對麵的案桌前席地坐下。
贏厲提起一旁備好的酒壺,問她“你可知這是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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