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賠笑:“杜鵑姐姐,我剛從那邊回來,少夫人又有什麼吩咐嗎?”
“少廢話!有膽子你就彆去!”
海棠苦笑,匆忙回轉,到了齊芳院。隻見春兒正站在院中,一臉怨恨地看著她。
海棠百思不得其解,壓下心中的不安,朝趙曼香行了一禮。
“跪下!”趙曼香臉上都是怒氣。
撲騰一聲跪下,海棠茫然問:“少夫人,奴婢做錯了什麼?”
嗖!嗖!嗖!
幾枚銅錢朝她飛來。
銅錢狠狠砸在她的身上,又叮鈴哐啷彈到了地麵上。她本能地側臉躲避,臉上倒沒有被砸中。
“賤婢!還有臉問?!你從哪裡得來這些私鑄的銅錢?!居然還用來賞人?!”
海棠不由得怔住了,私鑄的銅板?!朝廷不允許私鑄銅錢,私鑄的銅錢,一經發現便會被收繳銷毀。擁有私鑄銅板數目大的,還會被朝廷問罪!
“少夫人明鑒,奴婢沒有私鑄銅錢!”
趙曼香撇嘴道:“還不承認?你打賞給春兒的,便是私鑄幣!”
“海棠姑娘,您不想打賞我,不打賞便是了,為什麼要用私鑄銅錢害人?!我若拿出去花,被人認出來,人家肯定要打我罵我!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春兒看起來又氣憤又委屈。
海棠怔住,想了想,從腰間解下錢袋子,把裡麵的銅板全都倒在地上,仔細辨彆著。
是了!新領的月銀全是私鑄幣。私鑄幣銅質不如官府發放的銅板,色澤不同,而且,上麵的文字也有些模糊。
仔細一看,就能辨認出來。
今日,杜鵑給她月銀的時候,她剛喝過避子湯藥,正渾身難受,便沒有細看。
被算計了!
海棠抬頭,看到杜鵑臉上隱隱有些得意。
定了定神,海棠回道:“少夫人,奴婢從杜鵑手裡接過月銀,便回青山院,一路上除了春兒,不曾遇見旁人。奴婢還沒到青山院,就被杜鵑喚了回來。這三百個私鑄幣,全是杜鵑給奴婢的。”
杜鵑惱怒地嗬斥:“胡說!今天早上,齊芳院所有丫鬟婆子都從我手裡領了月銀,個個都是好的,難道唯獨給你的是私鑄幣不成?!誰知道你你路上遇到了什麼人,跟誰偷偷換了私鑄幣?!”
說著,杜鵑身子一擰,跪到地上,用帕子捂著臉哭訴:“少夫人,奴婢辛辛苦苦做事情,卻被海棠汙蔑,嗚嗚嗚,求您給奴婢做主!”
“杜鵑,快彆哭了,趕緊起來,你自小服侍我,我豈能不信你?”趙曼香對杜鵑和顏悅色。
緊接著,趙曼香看向海棠,目光陡然變得狠厲:“賤婢,真是白抬舉你了,半點不自重!你做下這種事,還不肯承認,反而攀汙旁人。今日若不收拾你一頓,底下的人有樣學樣,還怎麼得了?!”
海棠哭道:“奴婢沒有……”
杜鵑站到了趙曼香旁邊,小聲說:“她還要伺候世子爺,打板子、掌嘴都不合適,不如用針刑吧?”
“我乏了,你看著辦吧。”趙曼香嫌棄地看了海棠一眼,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回了正堂。
杜鵑喚過來幾個婆子,她們將海棠按住,一個婆子抓住海棠的手,另一個婆子則用針刺進了海棠的手指頭裡!
十指連心,又長又粗的針刺到指甲縫裡,海棠疼得發出聲聲慘叫。
婆子紮到第五針的時候,海棠疼暈了過去。
一個婆子勸道:“杜鵑,就這樣吧。萬一她真有點事,世子爺問起來,反倒不妙。”
杜鵑鄙夷地撇了撇嘴:“還真是不中用,這點刑都受不住。罷了,用冷水把她潑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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