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瑾讓他們起來,笑道:“你們幾個隨我出來這一趟,都辛苦了,每人賞一個銀錠子。”
說著,盛懷瑾拉開抽屜,親自給他們發了賞銀。
銀錠子大約有五兩,放在手上沉甸甸的,海棠高興地收了起來。
當屋子裡隻剩下海棠時,盛懷瑾勾唇道:“朝廷抄沒了霍文斌等人的家產,將他們貪墨的銀兩補回治水款項,又另派官員前來此地任父母官,負責修建堤壩,疏通河道。相信今年騰河不會有決堤之虞了。”
“幸虧世子爺沒有被霍文斌蒙騙,世子爺英明。”海棠樂嗬嗬地說。
盛懷瑾輕笑:“你還想要什麼?爺賞你。”
“奴婢得了銀錠子,已經極高興了。對了,世子爺,這些金首飾還給您。”海棠說著,將首飾匣子往前推了推。
這些金首飾,盛懷瑾原本是為做戲買的,若她自作主張收著,盛懷瑾惱她貪財怎麼辦?
“嗯?給你買的,你收著就是。”盛懷瑾疑惑地看了看海棠,說道。
“多謝世子爺!”海棠忙行禮謝恩。有了盛懷瑾這句話,她留著這些首飾就順理成章了。
除了兩個鐲子以外,其他的金首飾拿出去賣了,或者熔了換成銀子,再攢一攢,應該就夠給洪生贖身了。
他們收拾了行裝,開始返京。
路過河津縣時,盛懷瑾喬裝暗訪了當地的水務。
因為之前被盛懷瑾敲打過,又剛出了寧湖的事,彭知縣還算勤勉,治水事務進行得有條不紊。盛懷瑾放下心來,命車夫重新駛回官道,直往京城進發。
終於進了京。
京城的街道,車水馬龍,行人如織,兩邊商鋪林立,小商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馬車在一處鋪子前停了下來。海棠挑開車簾的一角看了看,原來是一家賣文房四寶的鋪子。
“去買些薛濤箋吧。”盛懷瑾聲音清越,心情似乎不錯。
“薛濤箋?”海棠皺眉,疑惑地看著盛懷瑾。
盛懷瑾抿唇一笑,解釋道:“薛濤箋,又叫浣花箋或者鬆花箋,是用來寫詩詞的紙,精美風雅,你見了便知。”
海棠點點頭,隨盛懷瑾下了馬車,走進鋪子。
很快,她就看到了這種彩色的詩箋。掌櫃介紹,薛濤箋是由浣花溪的水、木芙蓉的皮、芙蓉花的汁製作而成。
這家鋪子裡的薛濤箋,有深紅、粉紅、杏紅、明黃、深青、淺青、深綠、淺綠、銅綠、殘雲十種顏色。
“你自己選些喜歡的顏色。”盛懷瑾淡淡道。
原來,這些薛濤箋是買給她的?
海棠暗想,這些天,她已經背完了玉安居士的詞,準備再溫習一遍。盛懷瑾指點她,讓她將詞默出來,既溫習了詞,又練了字。
想來盛懷瑾是讓她在薛濤箋上寫玉安居士的詞。
薛濤箋貴,海棠覺得有些奢侈,但既然世子爺喜歡,舍得花這個銀子,她自然不能不識抬舉。
於是,她按著盛懷瑾的吩咐,選了深紅和粉紅色的薛濤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