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海棠小心翼翼地應對,總算沒有太受磋磨。
好不容易到了夜裡,趙曼香肉眼可見地越發煩躁了。
她看到海棠便嫉妒,腦子裡不受控製地會浮現出許多畫麵。她會想到盛懷瑾怎麼含笑看著海棠,怎麼擁住海棠,怎麼摸上她的手,又怎麼將她壓在床上親昵。
這種種念頭,使得趙曼香幾乎要發瘋。
她不想放海棠回去,便一直拖延時間。
“海棠,我想吃核桃,你幫我剝一些。”趙曼香麵無表情地吩咐。
海棠應下,去取了一些核桃,又去拿核桃夾子。
“不用拿夾子了。這核桃皮反正不厚,你剛好練練手力。”趙曼香淡淡道。
海棠為難地說:“奴婢的手若是受傷了,明日還怎麼給少夫人按肩?”
“閉嘴!不過讓你剝幾個核桃而已,手怎麼會受傷?!你不過是個丫鬟而已,把自己看得那麼嬌貴做什麼?!”趙曼香生起氣來,柳眉倒豎。
海棠咬了咬嘴唇,蹲下來,拿起一個核桃,雙手按住兩瓣相接的突出處,使足力氣,核桃哢啪一聲開了。
海棠將核桃仁取出來,遞給趙曼香。
“不夠塞牙縫。你多剝一些,放在碗裡,我一會兒再吃。”趙曼香彆過頭。
海棠暗罵,卻隻得坐回去,接著剝核桃。
一個兩個還好,使使勁也能按開。剝得多了,她的手指頭火辣辣的,每按一次核桃,都疼得鑽心。
“奴婢真的剝不了了,少夫人。求求您,允奴婢拿核桃夾子來剝吧。”海棠眼淚汪汪地討饒。
“收起你的眼淚。世子爺或許吃這一套,我可不吃!”趙曼香冷冷道。
她想,盛懷瑾在床上將海棠弄疼了的時候,海棠是不是也會這樣哭著討饒?
盛懷瑾是會心疼地停下來,還是會越發興奮?
醋意翻滾,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趙曼香控製不住自己。她知道要籠絡海棠,要表現得賢惠大度,可她就是做不到。
海棠忍著疼,又剝了一個核桃。她在拿核桃仁的時候,發覺核桃仁上有一片血印。
原來她的手指已經紅腫到破了皮,出了血。
“這核桃仁上,染了奴婢的血,少夫人怕是吃不得了。”海棠掩下所有恨意,低垂著睫毛,輕聲回道。
趙曼香突然想,盛懷瑾若是見了海棠手上的傷,會不會生氣責問自己?
轉念一想,她覺得應該不會,憑什麼責問她?主母生病,讓通房丫鬟伺候,合情合理。她不過是讓海棠給她剝幾個核桃而已,是海棠手笨,弄傷了自己。
都怪海棠自己!
這樣想著,趙曼香挺直了腰杆,嫌棄地擺了擺手:“罷了,笨手笨腳,連核桃都不會剝,要你有何用?!快走吧,沒得讓我看了心煩。”
海棠如遇大赦,低頭行禮,走了出去。
回到齊芳院,海棠調整心緒,含笑來到盛懷瑾麵前行禮:“奴婢回來了。”
“好。昨日教你打算盤,你還記得嗎?再練練給我看。”盛懷瑾抬眸道。
“是。”海棠鴉羽一般的睫毛在她的眸子上留下暗影,恰到好處地掩住了她的情緒。
她忍痛拿來算盤,小心翼翼地撥了幾個珠子,刺骨的疼痛傳來,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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