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趙曼香渾身難受。
玉露和雨凝露出喜色,嬌滴滴地齊聲說:“謝過姑奶奶。”
趙曼香心裡更堵得慌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兩個賤蹄子高興什麼?
莫非她們早就看上了盛懷瑾?
賤蹄子!
想當初,海棠似乎從不曾主動往盛懷瑾跟前湊過。
這兩個騷蹄子,可彆還不如海棠。
儘管心中不喜,回國公府的時候,趙曼香還是帶上了玉露和雨凝。
當天夜裡,盛懷瑾帶著海棠在園子裡散步,月華如水,風搖花影,暗香浮動,兩人並肩低低說著話。
“世子爺看園子如今怎麼樣?”海棠嬌憨地問。
“甚好,比以往更好。”盛懷瑾輕笑著捧場。
“不許敷衍,世子爺得說出來哪裡不一樣了。”海棠將手背在身後撒嬌。
“嗯……葡萄架甚好。菊花也好,難得你能尋來瑤台玉鳳,還讓它早早就開花了。”盛懷瑾讚道。
“這多虧了管花卉的劉嬤嬤……”
海棠話剛說了一半,便聽見了一陣悠揚的古箏聲。
盛懷瑾停下了腳步。
“漢宮秋月?”盛懷瑾微微皺眉,凝神聽了起來。
海棠沒有吭聲,她哪裡懂漢宮秋月不漢宮秋月?
“這個音不太穩,可惜了。”盛懷瑾輕輕說了一句。
盛懷瑾不知不覺往琴聲所在的地方走去,海棠不安地緊隨其後。
湖上棧道儘頭,幾乎正在湖心,有滄浪亭一座,一個粉衣女子坐在那裡,正全神貫注地彈奏著樂曲。
盛懷瑾踏上了棧道,一路向滄浪亭走去。他聽得陶醉,一邊走,手裡一邊打著節拍。
一種危機感,在海棠心裡油然而生。
盛懷瑾喜歡的,應該就是這樣才情出眾的姑娘吧?
他們在一起,才會有說不儘的話。
海棠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湖心亭。
女子剛好彈完樂曲,她似乎剛剛發現盛懷瑾,有些驚慌地起身福了一禮,低聲道:“今夜月色迷人,奴婢一時技癢,便來到這裡撫琴,是不是擾了世子爺?還望世子爺莫怪。”
海棠不認識這個女人。
盛懷瑾走到古箏麵前,手指撥動琴弦,發出一串樂聲。
古箏悅耳的聲音,在湖麵上飄蕩。
“此處倒是彈古箏的好地方,琴聲行在水上,更加清越。”盛懷瑾望著湖麵說。
“奴婢竟與世子爺想到了一處,實在榮幸至極。”那個姑娘淺淺笑著。
“過來。”盛懷瑾看著古箏,低頭說。
那個姑娘聞言,臉頰微紅,輕移蓮步,走到了盛懷瑾身旁。
海棠的心沉了下去。
世子爺這是要有新歡了。
“叫你呢,過來啊!”世子爺抬頭,看向海棠。
叫她?
是在叫她?
海棠發怔。
盛懷瑾嘖了一聲,起身將海棠拽了過去,將她的手按在古箏上:“你撥動琴弦試試。”
海棠低頭,回憶著盛懷瑾撥動琴弦的模樣,指尖劃過,動聽的聲音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