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淑窈想到喜哥兒哭泣的模樣,心疼不已。
可是,她答應了趙曼香。
如今正是紀長卿調動的關鍵時候。
怎麼能得罪趙曼香?
想到這裡,她極力做出雲淡風輕的模樣:“喜哥兒是男子漢,不能養得嬌氣了。他哭鬨便讓他哭鬨兩日,你告訴母親,讓母親不要憂心。”
梅嬤嬤暗自不滿,剛一歲出頭的男子漢?
但是,人家親生母親不著急,她這個嬤嬤著急上火又有什麼用?隻能多看顧表少爺一些罷了。
梅嬤嬤告辭回了府。
國公夫人聽完,隻說了四個字:“她就作吧。”
趙曼香當真回了娘家,見了她的父親。
聽完趙曼香的話,趙尚書沉吟了片刻:“這戶部員外郎的缺,可有好幾家都在盯著。”
“那自然是要留給女兒說的人了。何況,他們紀家已經尋了門路,您就給那紀長卿弄個優等的考評即可。”趙曼香撒嬌。
“可是,若紀長卿補了這個缺,彆人怎麼辦?旁的不說,你表舅可是給他大兒媳的堂叔的二兒子盯著這個職位呢。為此,你表舅送來了良田五百畝。”趙尚書捋了捋胡須。
這麼一比,那個白玉菩薩,確實不值什麼了。
京城的官職,本就僧多粥少,又是掌管天下錢糧的戶部,眼饞這個位子的人太多了!
“可是,女兒答應了小姑子。若辦不成這件事,女兒在夫家豈不失了麵子?”趙曼香犯愁,扯著父親的胳膊來回搖晃。
沉吟了片刻,趙尚書說:“也不難辦,我讓在洪都的學生尋紀長卿一個錯處,參到禦前,直達聖聽。這樣,我就不能頂著風頭給紀長卿優等的考評,你那小姑子也怪不到我們頭上。”
“好吧,那女兒回去就說已經求過父親了,父親也答應儘力幫忙。到時候,紀長卿的錯處被鬨了出來,他隻能自認倒黴。”猶豫了片刻,趙曼香拿定了主意。
趙曼香本也不在乎紀長卿能不能調回來,隻是覺得盛淑窈還可以利用幾分罷了。如今既然不用得罪盛淑窈,她自然不會讓父親跟錢財過不去。
五百畝良田呢!
趙曼香派人這般告訴了盛淑窈,盛淑窈越發感激趙曼香。
隻是可憐了喜哥兒,連著哭鬨了四夜,嗓子都啞了,國公夫人親自來了都沒有用,隻有海棠能哄住喜哥兒。
盛懷瑾跟著海棠,半夜往齊芳院跑了四趟,覺都沒有睡好。
他實在惱了,就安排了馬車,讓簡極護送紀府的丫鬟婆子帶著喜哥兒回去了。
看著盛懷瑾陰沉如水的麵色,趙曼香不敢說不。
沒過幾日,盛懷瑾回到府裡,麵色不佳。
海棠小心翼翼地陪著吃飯,不敢多問。
吃過飯,海棠幫盛懷瑾磨墨,盛懷瑾突然說:“我那大妹夫被參了一本。”
“為何被參?”海棠小聲問。
“禦史說他收受賄賂,在判一個案子時,徇私舞弊。”盛懷瑾嘴唇輕抿。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或許大姑爺是被冤枉的?”海棠問。
“皇上已經派人去查了。禦史說,紀長卿的妾室收下了那筆銀子,並在紀長卿耳邊吹了枕頭風。”盛懷瑾輕輕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