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喜出望外。
這麼一來,洪生豈不是成了江首輔的義孫?
也不枉洪生放手一搏了。
“奴婢替弟弟多謝江老夫人。”海棠又行了一禮。
“我家老爺子說,後日在府上擺幾桌酒席認乾親,到時候,還請國公夫人和少夫人賞臉過府小敘。”江夫人笑道。
“好,到時候我們一定去。”國公夫人微笑。江祈年很少與旁的官員親近,如今,有機會多去江府走動走動是好事,對盛懷瑾的前途也大有益處。
“海棠也要來。那日,在郡王府,我聽你識得雪茶,便很喜歡你,以後,我們更要多親近。”江老夫人拉住了海棠的手。
“奴婢很是榮幸,定然會去。”海棠笑道。
江老夫人這才起身離開,海棠跟在國公夫人身後,把江老夫人送出了府。
江老夫人暗想,看海棠的氣度、談吐、學識,都還算出眾,可惜出身太差,至今仍是奴婢之身,隻能做盛懷瑾的妾室,實在是有些委屈。
但是,海棠是趙府的奴婢,她即便是首輔夫人,也不好乾涉,更不便過多抬舉。
好在許洪生是良籍,多抬舉抬舉許洪生,想來海棠在內宅也會好過一些。
趙曼香近日出府看了兩場戲,倒是沒有找海棠的麻煩。
聽聞海棠的弟弟救了江首輔,趙曼香心裡實在不痛快:“就你弟弟多事,顯擺他能是嗎?!”
“剛好趕巧了。”海棠長長的睫毛低垂。
趙曼香當然不痛快了。
她巴不得江祈年趕緊死呢。
江祈年一死,她爹就是首輔了。
海棠偏不讓她如願!
“來,給我拔拔火罐,我這背沉得很。”趙曼香不悅地趴在了榻上。
海棠將炭盆挪近一些,淨了淨手,又在炭盆上烤熱了,才俯身給趙曼香拔火罐。
火罐拔了一半,青梅進來稟告:“少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趙曼香驚喜:“總算在年前趕回來了。好了,不拔了,趕緊收起來,去見世子爺。”
海棠將火罐收了,卻聽見青梅上前小聲說:“世子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已經安置在月霞院了。”
“什麼?!帶了女人?!什麼樣的女人?!”趙曼香驚愕不已。
“看著有十五六歲吧,生得眉清目秀,像是嶺南人。”青梅沒有親眼看見,但聽內院裡其他人描述了。
趙曼香看了海棠一眼,見海棠神色淡然,不由得納悶,她竟然真的半點不吃醋?!
其實,海棠心裡亦是波瀾起伏。
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柳姨娘有句話說得對,花無百日紅。
她也不可能一直得世子爺獨寵。
好在,她已經有了一個孩子傍身。
趙曼香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死死咬著嘴唇片刻,才艱難起身:“給我梳妝。”
海棠上前去,幫趙曼香梳頭,又幫她化了淡妝。趙曼香換了一身衣裳,扶著海棠的手出了齊芳院。
“你說說,什麼樣的人竟然入了盛懷瑾的眼?莫非那姑娘模樣比你還俊?”趙曼香看向海棠。
“自然比奴婢好。”海棠心裡想著事情,隨口應付了趙曼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