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雪聽說以後,唯恐寧哥兒吃虧。她也顧不得與盛懷臣鬨彆扭了,急忙拉著盛懷臣往萱和院趕。
府醫給寶哥兒開了塗抹的藥膏,往寶哥兒背上抹了。頭上的包不容易抹,府醫隻好讓人把寶哥兒的頭發剪掉一些,才仔細上了藥。
安國公將寧哥兒帶到一旁,仔細詢問之後,麵色陰沉。
他狠狠打了寧哥兒二十手板,命人將寧哥兒帶到祠堂跪拜祖宗,思過錯,他則到了正堂,嚴肅地坐在上首。
盛懷瑾今日休沐,聽說消息也趕了過來,看過寶哥兒之後,他心下稍定,來到正堂坐下。
趙曼香聞訊,也趕過來看熱鬨。
三小姐聽說寶哥兒受傷,嚇了一跳,匆忙過來,在廂房裡陪著寶哥兒。
安國公猛地一拍桌子:“懷臣,映雪,你們兩個怎麼教的孩子?!”
唐映雪賠笑:“父親,小孩子打打鬨鬨是常有的事。也不一定就怪寧哥兒,寶哥兒還小,不知道輕重,打鬨間惹惱了寧哥兒也是有的……”
“住口!”安國公越發生氣。
唐映雪臉猛地紅了起來。
公爹還從不曾對她這般疾言厲色。
“我已經問過寧哥兒了,他說,你們兩口子吵架,口口聲聲抱怨海棠,抱怨我們偏疼寶哥兒。所以,他才生出了教訓教訓寶哥兒的心思。”安國公虎目威嚴地望著盛懷臣和唐映雪。
“這……父親冤枉我們了,我們是爭吵了,可是,跟海棠沒關係,跟寶哥兒更沒有關係。”盛懷臣急忙說。
“你們還要狡辯?!我愛惜寧哥兒,才沒讓他留在這裡。你們當父母的,真要我把寧哥兒喊出來對質,讓寧哥兒揭破你們的臉皮嗎?!你們就這樣教導我的長孫?!”安國公越發生氣。
正堂內寂寂無聲。
過了片刻,安國公重重歎了口氣:“來人,去把寧哥兒叫來……”
唐映雪用帕子抹了抹眼淚,急忙說:“父親息怒!兒媳那日與夫君爭吵,確實抱怨了幾句,覺得寶哥兒比寧哥兒更得看重。沒想到被寧哥兒聽見了,小孩子家,心裡過不去,才會犯錯。求父親看在寧哥兒還小的份兒上,饒他這一回吧。”
“哼!我方才問寧哥兒了,他並不覺得我們偏愛寶哥兒,他隻是覺得,寶哥兒使得你傷心了,他是想為你出氣,讓你心裡痛快一些。寧哥兒好好的孩子,竟然被你教歪了!”安國公怒視唐映雪。
唐映雪眼睛一紅,掉下淚來。
國公夫人心痛地緩緩說道:“你們父親長年在塞北,寧哥兒天天有祖父陪伴,寶哥兒多久才能見你們父親一次?你們父親即便真的偏疼寶哥兒,又能偏疼幾天?!何況,你父親和我,都儘量一碗水端平,吃穿用度,幾個哥兒姐兒都是一樣的。”
“你們不教導孩子們團結友愛,兄友弟恭,反而在孩子麵前說些挑唆的話。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你讓他們兄弟不和,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父親,母親,映雪沒有故意挑唆,她也就隨口抱怨了幾句,不料恰好被孩子聽到了。”盛懷臣訕訕地說。他心中惱恨唐映雪小肚雞腸,不識大體,可還是不得不維護她。
“弟妹,你怎麼比孩子還斤斤計較?!你為何暗恨海棠?她怎麼你了?”趙曼香冷哼一聲,問唐映雪。
反正不關她的事,她看熱鬨不嫌事兒大。
唐映雪呼吸一滯,沒有說話。
盛懷臣唯恐唐映雪說出什麼不好的,尷尬地笑了笑:“都是上次宴會的事,那白牡丹茶鬨的。”
“弟妹,白牡丹茶的事,不是海棠幫你遮了醜,解了圍嗎?”趙曼香斜著眼睛瞟了瞟唐映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