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俯身撿起來金鐲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若真是這樣,金樓的人可謂喪儘天良。我暫時收著這個鐲子,請世子爺幫忙調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誰想害他的子嗣。”
趙曼香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趙夫人和郭氏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們偷眼去看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回到上首坐著,明顯冷淡疏遠了不少,最開始的同情心軟已經蕩然無存。
“鐲子的事,是該查清楚。”國公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趙曼香。
趙曼香挽著趙夫人的胳膊,強行站定,賠笑道:“母親,我從嫁妝裡拿出一千兩銀子給母親,可好?”
“安國公府從來沒想過貪兒媳婦的嫁妝。”國公夫人淡淡道。
趙夫人麵露喜色,趙曼香心頭鬆快了幾分。
“可是,這種特殊關頭,國公府的人應該和罪臣保持距離,斷沒有送銀子幫罪臣打點官司的道理。”國公夫人眼神冷漠。
趙夫人和趙曼香臉上的笑陡然消失。
“曼香,你想拿嫁妝救濟父親,這是人之常情,我不攔著。你跟懷瑾將和離書寫好,我們盛家會將你的嫁妝如數送到趙家,到時候,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國公夫人說完,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你們……你們國公府也是冷漠無情的!”趙夫人顫抖著手,使出渾身力氣指責道。
“對,我們國公府冷漠無情。趙夫人,您不止一個親家,或許可以試試,找彆的親家幫幫忙。”國公夫人微笑著說。
趙夫人呼吸一頓。
另外兩個親家……還不如國公府!
他們立刻就跟趙家割袍斷義了,還昧下了趙家兩個庶女的嫁妝!
趙夫人一向被人誇著捧著,何曾受過這種冷遇。她掏出帕子,掩麵哭了起來。
國公夫人不為所動。
趙夫人哭累了,發覺哭也沒有用,隻好訕訕地止了淚。
國公夫人歎了口氣說:“親家,能幫的地方,我們肯定幫,可不能幫的時候,你也彆難為我們。我們國公府不倒,曼香至少有個容身之所,衣食無憂。外麵再風雨如晦,誰也不敢來國公府欺辱到她麵前。”
“曼香雖做了許多錯事,國公府卻不會在這個時候把她推出去,這就是國公府的厚道之處。您若執意要曼香的嫁妝,那我們馬上把人和嫁妝一起送出去。您自己選吧。”
趙夫人淚眼婆娑地望了望趙曼香。趙曼香已經哭成了淚人,憔悴無比。
趙夫人心疼極了。
她不顧郭氏偷偷扯她的袖子,哽咽道:“是我糊塗了,拜托國公府幫忙照應曼香。”
說著,趙夫人朝國公夫人行了個禮。
國公夫人緩和了語氣道:“你好好保重身子,我就不送你們了。”
趙夫人低著頭,與郭氏一起出了萱和院。
“都怪曼香!母親未免也太偏心了。她是您親生的,嘉樹就不是您親生的了?”郭氏氣得直擰帕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趙夫人虛弱地說。
“哼,得了吧!這事兒就是曼香惹出來的。她就是線頭!都察院的人就是拽住她這個線頭,才整倒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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