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當時離寶哥兒最近的就是你們兩個了?”國公夫人問。
事關寶哥兒,國公夫人也顧不上客氣了。
雲惜霜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國公夫人,我離開之前,看見鳴玉帶著寶哥兒站在湖邊,鳴玉指著湖麵跟寶哥兒說著什麼。”
國公夫人問寶哥兒的奶娘:“你有沒有看到寶哥兒跟誰在一起?”
奶娘惶恐地回道:“夫人,寶少爺不準奴婢跟著,寶少爺說要過去找尚小姐。”
國公夫人看向尚思雨:“你是不是和寶哥兒約好了在那裡見麵?”
尚思雨微微皺眉:“沒有啊——哦,對了,我之前見到寶哥兒,和他聊起了進學的事。寶哥兒告訴我,他為我寫了一幅字,好感謝我送他的玩物。或許,寶哥兒回去拿了他寫的字要送給我,所以才來尋我?”
“那他為什麼不許奶娘跟著?”國公夫人不解。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絕對沒有害寶哥兒,等寶哥兒醒來一問就知。”尚思雨說道。
“我也沒有推寶哥兒,若有虛言,願受天譴。”雲惜霜發誓。
國公夫人按了按眉心,問道:“廖小姐呢?”
廖鳴玉並沒有擠進屋子,而是站在外麵廊下。
素嬋去將廖鳴玉請了來。
“夫人,喚我做什麼?這事兒跟我沒有關係。”廖鳴玉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國公夫人敏銳捕捉到了。
“我一句話都還沒問你,你急著撇清,是心虛嗎?有人看見,寶哥兒落水前,你單獨和寶哥兒在一起。”
“我沒有!誰在瞎胡說?!是誰栽贓陷害我?”廖鳴玉環顧四周,嚷嚷道。
“寶哥兒福大命大,他醒來之後一問就知。膳食已經準備好了,各位請先入席吧。今日有人蓄意害我的孫子,我不得不查清真相。所以,還請諸位不要著急離開。”國公夫人說道。
眾人自然表示理解。
雲惜霜突然開口:“尚小姐,我記得你會遊水,今日你第一個發現寶哥兒落水,為什麼不肯下水救寶哥兒?”
尚思雨一怔,回憶起來,她以前在宴會閒聊的時候確實說過這話,當時雲惜霜也在場。
“我水性不好,不敢貿然救人,唯恐救不出來寶哥兒,反而添亂。”尚思雨解釋道。
國公夫人微微閉了閉眼睛:“現在隻查將寶哥兒推下湖的人。尚小姐大聲呼救,也幫到了寶哥兒,我應該感謝尚小姐,豈會苛責?”
雲惜霜垂下了眼簾。
國公夫人雖嘴上說感激尚思雨,但稱呼到底疏遠了一些。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叫“思雨”,而是稱呼為“尚小姐”。
眾人出了觀水院,入席用飯。
當宴席結束時,寶哥兒終於醒了過來。
國公夫人溫和地安撫了寶哥兒片刻,就將寶哥兒帶了過來。
許卿姝也撐著身子,一起來了。
寶哥兒站在前麵,看了看宴席上的眾人,然後徑直走到廖鳴玉麵前,仰頭問她:“你為什麼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