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卿姝準備好了瓜果肉食,用冰塊鎮著,還帶了燒烤食物用的爐子等等。
寶哥兒如今自己在前頭有了院子,每日早早就去讀書了。
璟哥兒和潤姐兒一左一右拉著盛懷瑾的手。
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
私下你推給我,我推給你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潤姐兒開了口:“父親。”
盛懷瑾的視線從忙碌的許卿姝身上收回來。
“父親,能不能帶我和璟哥哥一起去啊?”潤姐兒笑得很甜很甜,眼巴巴望著盛懷瑾。
“不好。”盛懷瑾不假思索。
“可是……可是我們去了可以幫忙乾活兒啊。”璟哥兒委屈地嘟著嘴。
“父親今日要專門陪你們娘,改天再帶你們出去玩。”盛懷瑾摸了摸璟哥兒的頭發說道。
璟哥兒和潤姐兒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還好安國公及時出現,把璟哥兒和潤姐兒接走了。
璟哥兒和潤姐兒很是喜歡他們的祖父。安國公即便出去會友,也經常一手抱一個,明裡暗裡地給旁人炫耀他家的龍鳳胎。
璟哥兒和潤姐兒的確長得好看,站在一起如同金童玉女。旁人誇讚起來,國公爺往往樂得合不攏嘴。
馬車穩穩地駛向不周山。
車停在了盤山路的儘頭。
仆從們遠遠跟著,盛懷瑾拉著許卿姝的手,大步走在前麵。
“今日天氣實在好極了。”許卿姝笑道。
“是啊!”盛懷瑾抬頭,透過濃密的樹蔭,可以看到藍色天空的一角,上麵漂浮著一朵極其好看的雲。
他低下頭,看見許卿姝微仰起的臉,不由得失神。
許卿姝臉上輕鬆的笑,很是美麗。
他忍不住湊近……
“蝴蝶!”鮮豔的黃蝴蝶從許卿姝麵前飛過,許卿姝帶著幾分童真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
盛懷瑾喉結滾動了一下:“跟上它!”
兩人一起追著蝴蝶向山上攀去。
終於到達了山頂。
山頂有清泉,眾人搭了涼棚,許卿姝指揮人烤了蔬菜肉食。
眾人一起分食了。
“難怪汝南郡王住在不周山修行,連郡王府都不願意回呢。這不周山當真風景絕美,令人心曠神怡。”盛懷瑾感慨。
“我方才看了,山間有不少野蘑菇,想來熬湯味道極其鮮美。”許卿姝笑道。
“讓人采一些回去。”盛懷瑾拉著許卿姝的手坐下。
兩人閒聊了片刻,盛懷瑾指著遠處一個院落說:“那就是汝南郡王修行的靈台宮。”
“說起來,我還得過汝南郡王的恩惠。當初名貴的菊花被毀,幸虧世子爺找郡王爺求了菊花救急。”許卿姝道。
“行本真人性子很是率真,我還能得他幾分青眼,敢腆著臉上門叨擾。不投緣的人,他是連應付都懶得應付的。”盛懷瑾自得地說。
“行本真人是郡王爺的道號吧?世子爺說的是,我最該謝的人是世子爺。”許卿姝撒嬌。
盛懷瑾捏了捏許卿姝的鼻子,笑道:“我帶你去靈台宮拜會行本真人吧?看看你能否合他眼緣。”
“好啊。”許卿姝原本就期待著見一見汝南郡王。
“唉,我怕他把你攆出來。”盛懷瑾故意輕輕搖頭。
“才不會!”許卿姝作勢瞪了盛懷瑾一眼。
盛懷瑾開懷地笑了起來。
於是,兩人一起走向了靈台宮。
不愧是郡王爺修行的地方,靈台宮修建得極其精致。道觀外頭的每一棵樹,每一處山石,都是精心挑選來的,看起來賞心悅目。
盛懷瑾走到靈台宮門口,正準備讓小道士進去通報,就看到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留著長長的胡須,生得很高,身形清瘦,站在那裡,頗像是謫仙下凡。
“真巧啊。”盛懷瑾笑道。
“巧什麼?貧道方才就看見你們在山頂吃喝了。”行本真人晃了晃拂塵,顯得有些不高興。
“這些瓜果是在溪水裡浸泡過的,全都淨而無塵。”盛懷瑾親自遞上瓜果。
“這還差不多。”行本真人的臉色瞬間放晴,命小道士將瓜果拎了進去。
見行本真人的目光投射過來。許卿姝行了個禮:“見過真人。”
“誒,當不得真人這個稱呼,喚我道長即可。”行本真人正色說道。
“是,道長。”許卿姝改口。
行本真人和盛懷瑾說笑著來到一個亭子處。
“小友既然來了,就陪貧道下會兒棋吧。”行本真人坐下來笑道。
“今日不如讓卿姝陪道長下棋?”盛懷瑾提議。
行本真人看向許卿姝。
“道長可彆小看她,她的棋藝是我一手教出來的。”盛懷瑾看起來頗為驕傲。
行本真人頓時有了興致。
“姑娘,敢不敢應戰?”
“有何不敢?”許卿姝像颯爽的女將一般,坐在了行本真人對麵。
許卿姝執白子與行本真人對弈起來。
“你先下吧。”行本真人說道。
許卿姝毫不客氣地落子。
“姑娘,你佩戴的桃木吊墜……”行本真人突然問道。
“桃木吊墜?”許卿姝一愣,隨即取下脖頸間戴著的吊墜,呈給行本真人,“道長說的是這個嗎?”
行本真人接過吊墜,仔細看了看,搖頭道:“不是,這不是我刻的那個桃木吊墜。”
許卿姝心中很是激動,但她麵上儘量表現得平靜:“道長曾經雕刻過類似的桃木吊墜?”
“貧道年輕時喜歡雕刻東西,桃木的,檀木的,都雕過不少。貧道記得當初曾雕過類似的桃花吊墜。但這個明顯不是出自我手。”行本真人說。
“道長,您雕刻的桃花吊墜如今還在嗎?”盛懷瑾問道。
“嗐,這麼多年,哪裡還記得?等等,好像給了蕭氏。盧氏不太喜歡那些木雕,蕭氏就都拿走了。”行本真人回答。
許卿姝想,或許蕭側妃將桃花木雕賞給了娘親?娘親出郡王府的時候帶走了?
後來,娘想找蕭側妃敘舊,就帶了桃花木雕這個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