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星瑤十分麻木地躺著。
她太累了,太累了,方才說的那些話,已經耗儘了她所有力氣。
宮裡的嬤嬤進來,催餘星瑤動身。
郡王妃使勁忍著眼淚,跟在錦衣衛後麵,將餘星瑤送出了城。
之後,宮裡的人不許郡王妃再跟著。
郡王妃站在長亭裡,踮著腳看著,看著,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郡王妃心裡恨得慌,可是,她連恨都不能表現出來,她還得塞銀子朝宮女太監賠笑,希望他們能多多照顧照顧星瑤。
突然,郡王妃想到了許卿姝今日說的話。
她總覺得許卿姝似乎另有深意。
許卿姝莫非知道了什麼?
這個念頭一起,郡王妃感覺渾身發冷。
萬一許卿姝真的知道了,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死她。
不行,她要去問一問蕭側妃!
郡王妃腳步踉蹌地上了馬車,朝竹林庵疾馳而去。
很快,郡王妃便進了竹林庵。一個尼姑告訴郡王妃,蕭側妃今日一直都在大殿裡跪著。
郡王妃走向大殿,看到蕭側妃身穿素衣迎了出來。
“見過郡王妃。”蕭側妃道,“聽說小姐出了事,我一直在佛前誦經幫她祈福。”
郡王妃淡淡點了點頭:“回你的禪房說話吧。”
蕭側妃在前麵帶路。
郡王妃一進禪房,便反鎖了門,然後,她冷著臉問蕭側妃:“你是不是告訴許卿姝了?”
“告訴她什麼?”蕭側妃迷茫地問。
“她的身世,還有梅蕊的事。”郡王妃很是煩躁。
“怎麼可能?我怎麼敢告訴她?”蕭側妃顯得很無辜。
“真的嗎?”郡王妃逼近一步,眼神陰冷得令人害怕。
“真沒有。郡王妃您難道不相信我了嗎?”蕭側妃委屈地問道。
“哼,你不要覺得許卿姝成了縣主,你就可以揚眉吐氣越過我了。你做事之前,好好想一想你的爹娘兄弟!”郡王妃語氣凶狠。
“郡王妃,我一直在竹林庵茹素修行,為我們王府祈福。自從小姐被帶走,我擔憂極了,夜裡睡不著,就跪在這個桌案前敲著木魚誦經。郡王妃,您不能因為小姐出事,就遷怒懷疑我啊。”蕭側妃辯解。
殊不知,她用“小姐”這個稱呼,就已經深深刺痛了郡王妃的心。
星瑤再也不是郡主了!
那可是她屈辱地和親北幽才換來的封號!
都怪許洪生!
“你最好識相。許卿姝?彆說她當了那麼多年丫鬟,就算憑真實身份,她也沒有資格一口一個“星瑤”地叫!她也配!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把她和梅蕊一起做掉!”郡王妃想起許卿姝今日的話,越發痛恨。
都是許卿姝擋了星瑤的路!
“郡王妃,卿姝並沒有做錯什麼,求您不要與她為敵,您就當是為小姐積德吧。”蕭側妃忍不住說道。
郡王妃突然惱怒,跳起來掐住了蕭側妃的脖子:“你說誰不積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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