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將他們調回京城呢?”洛瓊英問。
“我在兵部有朋友,讓朋友給洪生安排些差事,洪生就得回京。許卿姝嘛,我讓娘將找個借口將她喚回去也就是了。”餘沐白胸有成竹。
“是。主人還有什麼吩咐嗎?”洛瓊英問。
“沒了。你行事注意些,不要讓許家姐弟發現。”餘沐白吩咐。
“是,奴婢告退。”洛瓊英行禮之後轉身,驀然發現,許卿姝穿著一身玄色的衣裳,從大樹後麵閃了出來。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果然好計策,好算計,好人脈。”許卿姝唇角帶著嘲諷的笑,慢慢走上前。
餘沐白臉色陰鬱:“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娘夜裡出來跑步,我不放心,便暗自跟著保護她。沒想到,她哪裡需要我保護?人家自有高枝可依。”許卿姝微笑道。
“卿姝,你誤會了。上次容貴妃說咱們許家的酒有問題,餘大人為我們許家作證了,因此,我和你爹都很感激餘大人。我們給餘大人送了謝禮,一來二去熟悉了一些。這一次,餘大人放心不下草圖的事,背地裡請我和你爹過來阻止你們用山陰先生的圖紙。”洛瓊英解釋。
“娘,你說的話合情合理,若不是聽到你喚餘沐白主人,我可能就信了。”許卿姝眼神犀利。
“你退下吧,我來跟許卿姝解釋。”餘沐白道。
洛瓊英行禮退了下去。
“許卿姝,你沒猜錯,洛瓊英是我的人。當初,為了查梅蕊的案子,我讓她去接近許俊明套話。後來,得知你是梅蕊的孩子,梅蕊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求娘庇佑你,我就生出了照顧你的心思。恰好許俊明和洛瓊英也有了情意,我便同意他們在一起了。”餘沐白解釋。
許卿姝微微低頭,一直走到離餘沐白很近的地方,歎息一聲,輕輕說:“餘沐白,有沒有可能我已經都知道了?”
餘沐白眉心一動:“你都知道什麼了?”
“所有的一切,所有。”許卿姝望著餘沐白,眼裡有淚光,“哥哥。”
餘沐白身子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腦子空白了片刻,下意識地問:“你喚我什麼?”
“哥哥。”許卿姝動容地喚道,“你是娘的養子,我們的生辰隻相差一天,我是該喚你哥哥吧?”
餘沐白愣了片刻,眼眶微紅,他想應了這一聲哥哥,可是,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你不必自責,當初,你不過是剛剛出生一天的嬰兒而已。我們都是無辜的,都被迫離開了自己的親生爹娘。”許卿姝感慨萬千。
“卿……妹妹,我不是一個好人。”餘沐白終於艱難開口。
“我懂哥哥的為難之處。你是一個重情的人,所以,你才格外痛苦。你顧念郡王妃對你的養育之恩,顧念你與郡主的姐弟之情,同時,你顧念娘的想法和感受,你也顧念我是爹娘的親生女兒,你不忍心傷害我,想儘可能補償我。是嗎?哥哥。”許卿姝說得非常動情。
“我……我不是好人。”餘沐白聲音沙啞。
過了一會兒,他才接著說:“妹妹,我最開始知道你的身世時,曾經自私地希望你是一個壞人。因為,如果你是壞人,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隱瞞事實,占著這個位子。我偷偷地去了解你,對你的事知道得越多,我就越難以說服自己。”
餘沐白閉上眼睛,痛苦地搖了搖頭。
“哥哥,你不用糾結痛苦。我並不希望這件事大白於天下。”許卿姝溫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