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你當真不知?”皇上話語中有著的怒氣。
“微臣……微臣不知,求皇上明示。”盧東嶽惶恐地跪了下來。
盧守金心一沉,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你們盧家收買山陰先生,讓他給許愛卿那幅草圖,你們就等著建好以後向朕揭發,好誣賴許家有反心,是也不是?”皇上沉聲問。
“微臣惶恐!”
“微臣不敢!”
盧東嶽和盧守金急忙說,卻不明所以。為什麼皇上看都不需要看,便信了許俊明?
皇上站起身,背著手走下陛階,來到盧氏叔侄跟前,說道:“當初,許洪生覺得這個圖紙不對勁,進宮來見朕。朕命人去藏書閣取來書籍對照,果然發現這草圖與餘家許宅的形製規劃幾乎一模一樣。朕知道,背後隻人設下此局,必有後手。朕命許洪生保密,然後,朕一直在等,等著看是何人想要拿皇家祖宅做文章。”
盧守金驚在當場。
原來,許洪生發現了草圖有問題。
不僅如此,他還釜底抽薪,直接把事情捅到皇上這裡,然後不動聲色,奉旨釣魚。
而他居然傻乎乎地上鉤了。
“皇上,微臣偶然聽說了這件事,出於一片忠心,才來回稟您。微臣絕對沒有任何壞心。”盧守金急忙磕頭。
“嗯?是嗎?可是,山陰先生可不是這麼招供的!”皇上踹了盧守金一腳。
盧守金害怕極了,甚至沒有感覺到疼。
山陰先生居然落到了皇上手裡?他全招供了?
他們最初哄騙山陰先生,告訴他,隻要說服許家使用皇家祖宅的這個草圖,他們就給山陰先生一大筆銀子,並且負責將他送往東瀛。
山陰先生收了一半銀子,辦好事以後,居然沒有如期去約定的地方接另一半銀子,而是直接消失了。
盧守金派了許多人暗中尋找山陰先生,結果一無所獲。
怪不得呢!
“微臣……皇上,您不要相信山陰先生的一派胡言啊……”盧守金求饒。
他的目光落在皇上冷酷的麵容上時,頓時噤口。
皇上已經動了殺心。
盧守金跪著的地方,流出一片水漬。
“還不老實交代,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為何汙蔑許家?”皇上緩緩問。
“微臣……微臣記恨……記恨許洪生。因為……因為……因為許洪生他傲氣,看不起人。”盧守金終於憋出來這麼一句。
“他怎麼傲氣?怎麼看不起人了?”皇上饒有興致地問。
“上次,微臣在街上看到許洪生,便和他打招呼,誰料他看都沒有微臣一眼,便打馬離開了。”盧守金低頭回答。
皇上突然大笑了起來,半晌才忍住笑,說道:“盧守金,退一萬步,即便所言屬實,許洪生沒跟你打招呼,你就要汙他一個有謀反之心?皇族祖宅的圖紙,是讓你這麼用的?!”
盧守金嚇得渾身顫抖。
“來人,將盧守金帶下去,好好審問。”皇上嫌棄地瞥了瞥地上的尿痕,起身闊步回到了陛階之上。
盧守金被拖了下去。
皇上威嚴地看向盧東嶽。
“微臣平時公務繁忙,對族中子弟所知不多,教管不嚴,請皇上降罪。”盧東嶽到底久經宦海,城府深一些。
“彆以為你主動請罪,朕就會寬恕你。盧東嶽,罰俸一年,著降為右通政,先回府教導教導你們盧家的子侄吧。”皇上不怒自威。
盧東嶽行禮謝恩後退了下去。
之後,皇上看向孫鶴軒:“你倒是個耿介的。”
“微臣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敢對皇上有任何隱瞞。”孫鶴軒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