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見狀,隻得作罷。
“卿姝,彆擔心,有我在。”盛懷瑾安撫道。
“我明白。今日我一路尋找寧哥兒,路上零星也遇到了幾個行人。你們幫忙找一找,或許他們能證明我的清白。”許卿姝說道。
盛懷瑾應下,又寬慰了許卿姝一番,才隨薛大人離開。
見證人被帶出來指認小滿和白鷺,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她們都指錯了好幾次。
盛懷瑾對薛大人說:“小滿和白鷺會些功夫,近來我夫人走到哪裡都會帶著她們。見證人能認出來我夫人,沒道理認不出來小滿和白鷺。”
“見證人供述,今日兩個丫鬟絕大部分時間都背對著她們,所以她們沒看清楚丫鬟的樣貌。而且,當時她們的注意力都在少夫人和寧少爺身上。人牙子對寧少爺態度蠻橫,也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力,她們沒太關注丫鬟也能說得通。”
“而且,這還可以說明,三個見證人不是被人事先買通的。否則,為了做局更像,背後的人一定會讓見證人事先記住丫鬟們的樣貌。”
薛大人分析。
“但這確實是疑點,三個見證人的指認存在瑕疵。”盛懷瑾堅持。
“本官會再審見證人。”薛大人無奈說道。
盛懷瑾離開京兆衙門之後,便四處奔波尋找寧哥兒的下落。
然而,八日後,寧哥兒依舊毫無音訊。
寧少爺失蹤這件事被傳得沸沸揚揚,京城人家都盯緊了自己的孩子。
也有人不當回事:“怕什麼?咱們家可沒有黑了心肝的伯母。”
“嗐,你說她圖什麼啊?剛剛被扶正,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害世子的親侄子?”一個人不解地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高門大戶裡麵的彎彎繞繞多著呢。寧少爺是國公府的長孫,是盛二爺嫡出的孩子。寧少爺在,豈不擋了寶少爺的路?”另一個人壓低聲音回答。
“可是,聽說少夫人平時待寧少爺很好啊!”
“唉呀,貴女們最會裝模作樣,表麵上親熱得很,背地裡捅刀子害人。”
“真的嗎?可憐了寧少爺。”
……
朝堂之上也不安生。
不少人上奏折彈劾盛懷瑾。
罪名嘛,自然是縱妻作惡。
由此又發散出來,紛紛指責盛懷瑾不應該抬妾為妻。
薛大人查了黃杏,黃杏那日一直在莊子上,莊子上上下下都見她了。況且,唐映雪派去的人一直盯著黃杏,黃杏沒有機會出莊子假扮許卿姝。
而餘星瑤在守皇陵,有錦衣衛守著,她出不來。另外,即便她出得來,她的嗓音極度沙啞,和許卿姝的聲音相差太多,見證人不可能弄錯。
盛懷瑾正舌戰群儒,皇上猛地拍了拍桌案:“好了!彆吵了!”
眾大臣急忙噤聲。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國公府的小公子竟然能被人捆走,至今蹤跡全無,朕養了一群無能之輩!”皇上怒道。
大殿內的人都不敢大聲出氣。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京兆府一起查這樁案子,三日內務必得有結果!”皇上下旨。
涉及的大臣行禮稱是。
皇上拂袖進了後殿。
出宮的時候,京兆府薛大人用抱歉的目光看了看盛懷瑾。
這下怪不得他了。
皇上震怒,眼下許卿姝嫌疑最大,不動刑怕是不行了。
盛懷瑾沒有理會薛大人,徑直出了宮。
第二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員一起趕往京兆府會審。
幾輛馬車排成一列行駛在大街上。
快到京兆府的時候,大理寺卿陳大人突然命車夫停了下來,指著車窗外,詫異地問:“那是盛懷瑾和他夫人?”
眾大人都停了馬車,看向陳大人手指的方向。
盛懷瑾正攙扶著一位女子從京兆府的後門走出來。
女子穿著素色的絲綢衣裙,頭上戴著太後賞賜的鳳簪。
“是,我見過盛少夫人。盛尚書這是在做什麼?!”
“他怎麼敢違抗皇命,將自己夫人從衙門帶出?!”
“薛大人呢?!薛大人瘋了不成?怎麼可以放人?”
“快去阻止盛尚書!”
……
幾位大人匆忙下了馬車,快步走到京兆府衙門的後門,攔住了盛懷瑾。
許卿姝似乎被這陣仗嚇了一跳,微微低著頭,害怕地挽住了盛懷瑾的胳膊。
“盛尚書,你不要前程了嗎?”
“你這是要抗旨嗎?”
“少夫人,您彆害了盛尚書,快回京兆府吧。”
人們紛紛勸解。
盛懷瑾抬手,將許卿姝往自己懷裡攬了攬,昂首挺胸道:“我十分清楚自己妻子的脾氣秉性,我願意用性命為我妻子擔保。”
“你糊塗!皇上命我等會審,我等審完之後,自然會還尊夫人清白。你這樣私自帶她離開,可是抗旨不遵之罪,你不光救不了她,你自己也得丟官棄爵。”陳大人氣呼呼地勸道。
“夫君,大人們的話有道理,您彆管妾身了,讓妾身回去受審吧。”許卿姝帶著哭腔說完,便要回京兆衙門。
“不!”盛懷瑾拉住了許卿姝,“他們審案,勢必要動刑。各種刑罰走一遍,你不死也要重傷,即便得了清白,身子也廢了。”
這時,薛大人聽見喧鬨聲,走了出來。
他一看盛懷瑾和許卿姝,頓時變了臉色:“怎麼回事?許卿姝怎麼出來了?!來人啊,即刻把許卿姝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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