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猛能文能武,發兵征燕時被皇上任為統帥。王猛向皇上請求以慕容垂長子慕容令做先鋒。”
白露道,“過來投誠,確實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皇上也是這麼想的,就同意了。
出征前,王猛來了慕容垂府做客。這王猛位高權重,自己兒子還在他帳中做先鋒,慕容垂自然不敢怠慢,於是設宴款待王猛。
酒過三巡,王猛說,這次我遠行,你不如送我一件東西,讓我睹物思人吧。慕容垂沒有多想隨手解下腰間金刀送給了王猛。”
白露笑道,“王猛這大男人還挺肉麻的。”
“大軍快到前線時,王猛買通了慕容垂的帳下親信。
那親信手拿慕容垂的金刀來找慕容令,說帶來慕容垂的口信。說咱們父子投奔到這無非是避禍。王猛心胸狹隘,想弄死我們。而苻堅表麵上對我們禮讓有加,誰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們的國君已有悔意。我現在已經在逃亡路上了,你也想法子快跑吧。因為時間倉促,來不及寫信,特派人傳口信以金刀為證。”
“最後慕容令回了燕國嗎?”徐芷萱追問道。
“慕容令跑回了燕國,慕容垂聽說兒子跑了也跟著跑了。但苻堅追回慕容垂後沒有加罪,仍舊善待他。”
徐芷萱憤憤不平道:“世上怎麼有王猛這麼壞的人?還好皇上聖明不然慕容垂就得冤死了。”
“事實上多年以後,慕容垂背叛前秦登基稱帝。苻堅最後身首異處,雖不是慕容垂親手所殺,卻也是因他而死。”
“這麼說王猛是好人?”
竹心見穀雨一直不說話就問,“穀雨姐覺得呢?”
“由此可見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不過這金刀計之所以能成功就是利用了慕容垂父子是前燕人的身份,對前秦本身就不信任,若他們也是前秦人,此計必然不成。”
“穀雨說的對,若我是大哥,什麼金刀銀刀都不可能中計。”
竹心靈光一閃喊了一句,“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竹心笑而不答。
翌日,淮陽茶館
竹心與小侯爺見麵齊聲說道:“我明白了。”
宋鶴鳴道:“竹心,你先說。”
“國公府抄家後,隻要府中有一人去邊關對世子說,世子夫人、大小姐還有三少爺被害死,徐家其他人怕是凶多吉少,讓世子趕緊逃命。世子就算不立刻叛逃,也會離開幽州去京城探查一番。
皇上派去的人見世子不在幽州,而遼國那邊放出世子歸順的消息。便會立刻回京複命,快馬兼程來回半月足矣。
而世子躲躲藏藏回到京城需半個多月。他回京之時發現徐家滿門被誅,世子為報滅門之仇隻能投靠遼國。”
竹心昨天激動地幾乎一夜未眠,小姐點醒了她。小姐說若是她大哥定不會中此計。
可這金刀計誅的是心,每個人在乎的、懼怕的東西不同。慕容垂父子是敵國降將,這層身份是他最介意的,也是他最怕彆人介意的。而世子最在乎的是家族,若徐家被冤殺世子必反。
人們看的都是結果,結果是世子反了,誰又會在乎他是何時反的?
宋鶴鳴沉思片刻,徐家這個驚天冤案竟和竹心的醉仙居之局彆無二致,都是在利用時間差。
竹心讓阿壽告訴他,他娘來抓他,是為了讓他離開。竹心再去找他娘說在醉仙居看見阿壽,讓娘自己猜測他也在醉仙居而去抓人。既圓了竹心的是話,又不讓他真被抓到,在他娘麵前還能撇清關係,畢竟竹心可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他娘推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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