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就是他給東廠傳的消息,我看你們是一夥兒的吧。”
竹心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孫成吉。
孫成吉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說下去。”
竹心轉頭對那番子說,“回去告訴你家督主,就說孫大人托你帶話給他,有十足把握弄倒孫家嗎?彆像徐家案那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已經得罪了皇貴妃娘娘,還要把德妃娘娘也得罪了嗎?”
番子抬頭看著竹心並沒說話。
孫成吉一擺手,下麵的人便把那番子拉了下去。
清場過後,孫成吉才道,“你是說東廠不敢把東西呈上去?”
“大人怕是不知上半年京中之事的各種細節吧?”
封疆大吏或邊關將領若與京城來往頻繁便會被聖上猜忌,且無召不得回京。又因路途遙遠信息滯後嚴重。徐世子上輩子不就是因此折裡麵的嗎?
竹心想的沒錯,京城這塊的消息確實是孫成吉的盲區。
除公務外,孫成吉通常每旬給聖上上請安折子,夫人偶爾給德妃發幾封家書。若德妃和四皇子有要事交代會親自派人過來。
他次子雖在京中卻不成器。京中消息都是靠幕僚傳給他。因怕被外人截獲,也隻是說一些人儘皆知的事。況且以幕僚身份也很難知道這其中的細節。
現在孫成吉掌握的信息:徐家差點被抄家,幽州被宋家接管。次子和四皇子因為些許小事受了重罰。宋貴妃榮升皇貴妃。
所以他得出了德妃失寵,宋家一家獨大的結論。加之西北災民的事年後剛解決完。又爆出雅州沒錢修城牆,若再爆出他勾結吐蕃的事,恐怕他都不是回京述職這麼簡單了。
發現番子之後,孫成吉惴惴不安,雖然他隻是私下與吐蕃做些生意。可那是東廠啊,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更何況此事本就不妥。
“說來聽聽。”
今年京中的幾件大事京兆府都有參與,這個蓮兒說不定還真能知道些什麼。
竹心把那幾件大事以喬大人的視角簡單訴說了一遍,其中還夾雜著她個人的分析。
孫大郎聽的津津有味,原來這半年京城發生了這麼多事啊。
他們家那個幕僚是怎麼說的來的?
二月二十五,徐國公府被抄家,情況不明。
三月初八,方大人徹查徐府案,徐府婢女紫宸殿上陳情。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聽聽“蓮兒”是怎麼說的。
什麼?原來東廠和徐家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對呀,徐家的長孫都折在裡麵,徐國公能罷休才怪。
什麼?原來大殿下的日子並不好過。
對呀,二郎的事,大皇子竟然選擇大事化小,看來是不想樹敵。
什麼皇貴妃的頭銜隻是補償,後宮第一人還是德妃娘娘。
什麼?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惠嬪一直在作妖。
孫大郎覺得今天不用吃晚飯了,吃瓜就已經吃撐了。
“可不是嘛?惠嬪把身邊的女官送給徐世子做貴妾,可憐世子夫人剛剛小產。”
孫大郎自言自語道,“難怪永寧伯父子會被殺。”
竹心愣了愣,“寧伯父子會被殺?什麼時候的事?”
她怎麼不知道?
“上個月的事,那時你不在京城肯定不知道。京城出來個殺手專殺皇室的姻親,我表舅還有莊王妃家的一個親戚也被殺了。”
好不容易有件“蓮兒”不知道的事,孫大郎立刻給竹心科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