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皇宮禦書房裡。
宋國公遲疑地問,“陛下,此言何意?”
徐國公跟著問道,“難道陛下有何苦衷不成?”
氣氛都鋪到這了,接下來的話更好接了。
皇上正色道,”議和之事不過是煙霧而已,實則是配合李大人和竹心在遼國的行動。”
宋國公和徐國公對視眼。
宋國公率先問道,“陛下的意思是和談是假?”
“難道在愛卿眼中朕就是那種為了片刻安穩置祖宗基業於不顧的人嗎?”
宋國公和徐國公心裡想,難道還不是嗎?
讓鶴鳴帶領幽州軍進攻遼的是他。如今勝負未分,要向遼年年納貢是他。責任反倒要推到鶴爭、鶴鳴兩兄弟身上。說鶴鳴越過中書省無明旨倉促行事。說鶴爭隻見聖諭未見聖旨便把幽州軍一半的兵力交給鶴鳴是莽撞行事。
當然這些不是皇上自己說的,是通過文官的口說的。
前幾日早朝,那人剛說了幾句,就被徐國公懟了回去:沒有明旨倉促行事?陛下為何不把人追回來呀。兩、三個月不但不把人追回來,次次早朝都要誇上一誇。如今定北侯重傷生死不知,哪個不要臉的把事情往他身上推?
徐國公此言一出,那天早朝不要臉的人都沉默了。
但今天,他們實在不知皇上演得又是哪出。
他們嘴上卻異口同聲地說,“臣等不敢。”
皇上越說越順,“本來不打算告訴兩位愛卿。可見卿等每日站在烈日之下,朕實在不忍見愛卿身受煎熬。但此事萬不可讓旁人知曉。”
“陛下聖明,乃我大齊之福。”
徐國公和宋國公出宮後,一起上了同一輛馬車。
“表哥,剛才陛下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徐國恩雙手環胸,瞥了宋國公一眼。
“肯定是遼國那邊有什麼轉機了唄。倒是表妹夫你家又是唱的哪一出?”
宋國公尷尬的笑了笑。
“我可不像陛下那麼會唱戲。”
徐國公見他如此說,便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宋國公湊到他旁邊。
“表哥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徐國公陰陽怪氣地說。“我能看出什麼?跟你表嫂急得好幾宿都沒睡。令輝、令明輪番進宮請旨要去幽州。是老三不讓我們瞎折騰。他說,你倆兒子搭進去都不著急,我們急什麼?我這一想也對,西北那邊沒一個請折子往幽州調的也挺怪的。”
宋國公一拍腦門,他家徐老三這腦子。
“表哥,具體的事我離得太遠也不太清楚。你可彆怪我。”
徐國公連眼睛都沒睜。
“我女婿是不是也摻和進去了?”
宋國公,“……”
徐國公繼續輸出。
“那個兔崽子遞折子留在幽州乾什麼?他一個文官,留在幽州能打仗還是能守城?”
宋國公暗罵他家那兩個小兔崽子。對著徐國公哭天搶地道,“表哥,我現在也愁啊。我倆兒子都在那兒,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
搞得徐國公還得反過頭來安慰他。
“兒孫自有兒孫福,懶得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