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主三兄妹被丟在寢宮下麵的密室裡。
竹心他們沿著密道繼續前行。
宋鶴鳴背著薩日走了不遠,卻聽薩日說,“小侯爺,放我下來吧。”
宋鶴鳴看了一眼竹心,竹心抿著唇,遼主都能猜出幾分?更何況是這位疑是魚腸的大齊密探呢。
宋鶴鳴放下她後,薩日走在前邊,“還不跟上。”
竹心一看,這腿腳比她還利索。
那邊宋鶴鳴試探地說,“以你的身手這一匕首你完全能躲開,你是故意受得傷?”
聽薩日的氣息依舊不穩,但聲音卻比剛才有力的多。
“隻要我出手,身份就得暴露。不如求個生死一線,這樣我才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不然以後就再沒機會了。”
“你認識我叔叔?”
薩日沒回答宋鶴鳴的話,過了好一會才說,“你不是殺了耶律山奇嗎?臨死前他了說什麼?”
這個耶律山奇就是當年殺了齊帥,如今又被宋鶴鳴所殺的大定府守將。
見宋鶴鳴沉默不語,薩日心裡也猜了個大概。
“大定府一役的行軍路線圖禦書房的太監胡桃傳出來的。之後宋帥戰死在大定府,胡桃也死了。再之後遼太後毒殺聖天皇後,我借機去了大定府避禍。
我在大定府查到府兵突然改道,之前毫無征兆。我一直以為是遼主發現了胡桃的身份,將計就計給了一份假的行軍路線圖。今日才知……”
竹心一邊聽薩日說,一邊後背冒著冷汗。
薩日應該是胡桃的聯絡人,胡桃把行軍路線圖給了薩日,由薩日傳了出去。可因那張行軍路線圖宋帥戰死。胡桃也死了,薩日卻沒暴露,證明胡桃沒有背叛大齊。大定府這邊是沒有征兆改道的,說明並非是耶律山奇發現了什麼,他是接了命令才改得路。
竹心之前在天璣閣看見過這條密報。因為是宋鶴鳴的叔叔,所以她對此事格外留意。此事最後的定義,胡桃是叛徒。
竹心自己帶入當時的薩日,遼宮風雲變化,聖天皇後死了,她失去庇護。本國名將戰士,她的搭檔因此被貼上叛徒的標簽。可她卻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
“可是……”薩日的聲音突然變得蒼涼。“遼主說並不是他所為,他如果沒有騙我,那麼就是齊皇在騙我了。”
她突然對宋鶴鳴說,“我說得對吧,不然你為什麼打到大定府,突然不打了。耶律山崎臨死前究竟對你說了什麼?”
“是莊親王。是他傳的信。不過他一個老紈絝能明白什麼?就是皇上的意思。”
宋鶴鳴的聲音很輕,卻重重地砸在竹心的心上。他到底想乾什麼?
薩日將一個玉牌交給竹心,“竹心,你知道,喀喇城東廠的聯絡點嗎?”
“我知道。”
竹心上前去攙著她,發現薩日的手很冰。
薩日有對宋鶴鳴說,“你們去那找乾將,他可信。不會把你的事泄露給汴京。你回去繼續重傷昏迷。遼主也不會說出去,畢竟沒證據,不如看大齊打起來。隻是竹心回去要想好說辭。”
乾將?這麼說不是東廠聯係不上魚腸,是汴京聯係不上魚腸。看來薩日這邊也早有防範。
薩日說完後吐了一口黑血。
“姑姑。”竹心扶著她,心裡跟著打顫。
“毒血吐出來就好了。”
薩日說完走得更快了。
竹心在薩日身後跟著小跑,她總覺得薩日姑姑像回光返照似的。
呸呸呸!
竹心一邊跑一邊對薩日說。
“姑姑,你再堅持一會,等會我們出去了就帶你看大夫。”
薩日沒有回答,他們又走了半個時辰,發現前麵沒有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