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前廳
喬子舒和竹心的接風宴,喬大人一家先動起了筷子。喬夫人反而還責怪竹心他倆來得晚。
竹心心中冷笑,兩個多月沒見,我看你們是皮緊了吧,還敢克扣他們院子裡的份例。
那就新賬老賬一起算,好好讓你們出出血。
竹心麵帶微笑,“爹,皇上要在京裡建個關公廟,讓您給武聖捐個金身。”
喬大人張了張嘴,“什麼,金身?”
喬夫人也問道,“為何讓老爺捐金身?”
天子的重臣寵臣、宗親勳貴輪也輪不到她家老爺啊。
竹心很自然地過來坐下,“爹、娘可能不知道兒媳的祖上是武聖關雲長。”
“倒是知道一些。”
喬大人尷尬的笑了笑,幽州知州趙大人都上折子,誇竹心出身名門、運籌帷幄了。如今滿朝文武誰不知她是關公第三十六世孫。
竹心拂了拂帕子。
“皇上的旨意,兒媳也猜不透。許是覺得爹爹跟咱們老關家是實在親戚吧。”
喬夫人弱弱地問,“這一個武聖的金身,得多少銀子啊?”
竹心一邊掐著自己的手指一邊叭叭地說。
“陛下的意思是按真人做像,先祖高九尺。這麼高的人做像,金的重量是人的一九倍。一斤是十六兩,那就是六萬多兩黃金。折成白銀是一百二十萬兩。”
喬夫人聽完簡直兩眼一黑,“我們家哪有這麼多銀子?”
竹心咬了咬嘴唇。
“明日我再跟陛下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做個空心的。那樣的話十萬兩銀子應該夠了。我再把嫁妝拿出來換成銀子,勉強能湊上兩萬兩。再跟宋家、徐家借一些,那也還差六萬兩。”
喬子舒在一旁歎了口氣。
“不然就回了皇上,說我們家沒有這麼多銀子,捐不了金身。”
喬大人怒斥道,“糊塗,那是皇上的意思,怎麼能說回就回呢。”然後轉頭又竹心討好地笑了笑,“老大媳婦,你跟皇上好好說說,金身換成空心的,咱們湊湊,六萬兩還是能湊上來的。”
竹心點頭,“兒媳全聽爹爹的。”
喬夫人絞著帕子,“二郎馬上就大了,掏了這六萬兩銀子,以後拿什麼娶媳婦兒?還有敏姐、慧姐的嫁妝。”
聽喬夫人這麼一說,原本看熱鬨的三個小的,一聽會影響到自己,立馬哀嚎一片。
“娘,無論怎樣都不能動我的嫁妝。”
“娘,也不許動我的。”
“娘,您可不能讓我在兄弟麵前抬不起頭啊。”
喬大人一拍桌子。
“混賬東西,給皇上獻神像,那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體麵。你們懂什麼?”
喬大人指著喬二郎。
“以後不許喝花酒,除了月例一個銅板都不可多給他。等病好了,要是不讀書就趕緊找個差事做。”
喬二郎逞強道,“誰說我不讀書了?我還要考狀元呢。”
喬大人哼了一聲,“還狀元?等你先中個舉人給我看看吧,明天就回書院去。”
喬夫人在一旁攔著。
“老爺,二郎的病還沒好呢,哪能明天就回書院啊。”
原本就大病初愈的喬二郎,又配合地咳了幾聲。
喬大人氣哼哼的,卻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