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和小滿在京郊的莊子上憶往昔。
一向最注重儀態的白露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竹心,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竹心雖然嘴上這麼問,一顆心卻跟著提了起來。誰能讓白露這樣驚慌失措?恐怕隻有一個人了。
“我…我現在也說不好,但肯定是出事了。”白鹿語無倫次地說。
小滿立刻上前扶住了白露,如今天已經漸涼了,小滿想把她扶進屋裡。
“姐姐彆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說出來,咱們大家一起想辦法。”
白露卻擺了擺手,她穩了穩心神,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今日我和芒種跟小姐一起去相國寺上香,玄苦大師從西域回來在前殿講經布道。小姐不耐煩聽這些,打發我去捐香油錢,她和芒種在後麵的禪房轉轉。
等我回來時,小姐在藏書閣裡看佛經。她跟我說帶的錢不夠要多捐一些,讓我回長平街找驚蟄去取錢。”
小滿疑惑地問,“驚蟄是誰?”小姐身邊也沒有叫驚蟄的丫鬟啊。
“長平街小姐說得是喬家,驚蟄說得就是你師父。”
她們幾個都以節氣為名。其實竹心還有另一個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叫驚蟄,萬物複蘇,是個非常威風的名字。可小姐不喜歡這個名字,說一聽這名字就想到了大蟲子。所以一直還叫她,竹心。
這件事隻有她們四個大丫鬟知道,旁人都不知道。
“確實奇怪,小姐旁邊可有彆人,芒種呢?”
竹心皺著眉,太奇怪了,芷萱為何讓白露找她?
白露拉著竹心的手,竹心發現她的手好冰,涼得竹心的心都跟著打顫。
“我當時沒看見芒種。我想問小姐,芒種去哪了。小姐讓我快去,還把一個帕子塞到我手裡。”
竹心低頭才發現白露的手心裡正攥著一個帕子。
竹心一看這帕子,上麵用胭脂寫著兩個字。
竹心看完後猶如晴天霹靂,耳邊全是轟轟的打雷聲。
她感覺說話都找不到自己的音了。
“告訴裴珩了嗎?”
“相國寺離京郊近,我便先到了這。又讓車夫直接回府去找姑爺來。”
白露的安排還算妥當,竹心轉頭跟小滿說,“去叫魏二叔,讓他趕車帶我們去相國寺。”
魏二叔,魏莊頭的兒子。
竹心的臉比白露還白,不用說小滿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小滿立刻往前跑,竹心拉著白露跟在後麵。
白露咬著嘴唇問道,“竹心,你說小姐是不是有危險了?”
竹心抿著唇不說話。
白露捂著帕子哭了起來。
“竹心,你說我當時是不是應該留下?”
“不,你當時走就對了,若是留下,更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了。”
竹心見白露一直在哭,她突然有點壓製不住內心的煩躁。
“白露,如果你控製不住你的情緒,不如留在莊子上等消息。”
白露立刻擦了擦眼淚,“不,我不哭了,我真的不哭了,我要跟你們去。”
白露在心裡祈禱著希望上蒼能保佑小姐平安無事。
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到了相國寺。
今日的相國寺因為玄苦大師從西域回來布道,所以香客格外多。
竹心找了個小沙彌,“小師傅,我想見一下方丈大師,麻煩小師傅代為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