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賭石者聽到這話,下手的動作才稍稍緩了緩,但仍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眼中的怒火並未完全熄滅,仿佛隻要他稍有反悔,新一輪的暴打便會立刻襲來。
店中的打手們也都癱倒在地,個個鼻青臉腫,進氣少出氣多,早已沒了平日裡的囂張氣焰。
他們有的疼得哼哼唧唧,有的已經疼得昏死過去,隻剩微弱的呼吸表明還活著。
圍觀的人群愈發多了起來,大家都麵露驚惶之色,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
“這下可好,鬨成這樣,以後這店還咋開喲。”
一位老者搖頭歎息,眼中滿是憂慮。
“這些賭石的也是被逼急了,聽說好多人把家底都賠光了。”
旁邊的年輕人附和道。
店經理強忍著渾身的劇痛,在眾人的攙扶下,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水,目光掃過這群憤怒的賭石者,心中滿是無奈與懊悔。
他深知,今日若是不退錢,自己這條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可這一大筆錢,又該從何而來?
店裡的資金周轉本就困難,這一退,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此刻,他已沒有彆的選擇,隻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大夥……大夥先彆衝動,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把錢退給大家。”
店經理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是那麼的無助。
賭石者們聽了這話,彼此對視一眼,心中的怒火雖稍有平息,但仍心存疑慮。
他們緊緊盯著店經理,生怕他趁機開溜。
這場因賭石而起的風波,看似暫時有了轉機。
店外的喧囂聲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店內此時靜謐得讓人窒息。
店經理倚靠著櫃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全身的傷痛,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緩過勁兒來,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從兜裡掏出手機。
手指顫抖著在通訊錄上滑動,最終停在了“吳用”的名字上,猶豫片刻後,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接通的瞬間,店經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開口,竹筒倒豆子般將店裡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聲音帶著幾分哽咽與無助“吳總,您可得救救我啊!現在這些賭石的都瘋了,把我和兄弟們揍得夠嗆,他們非逼著退錢,要是不退,他們真能把店給砸了,把我們大卸八塊啊!”
電話那頭,吳用正悠閒地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手中把玩著一對文玩核桃。
聽到店經理的彙報,他原本愜意的神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
“什麼?退錢!那是不可能的,你要退就拿你自己的錢退,店裡麵的錢你不能動!”
吳用猛地站起身,對著手機咆哮一聲,那聲音大得仿佛要把聽筒震破,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
在他看來,賭石本就是願賭服輸的事兒,這些人輸了錢就來鬨事,純粹是無理取鬨,要是開了退錢的口子,以後生意還怎麼做?
再說店裡的資金都有著周密的安排,哪能隨便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