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賭了好幾年石頭了,還沒見過像你這麼耍賴的。”
“龍老板做生意向來公道,門口的提示牌那麼顯眼,你自己不看,能怪誰?”
“做人得講良心,輸了就認,彆抹黑就行。”
這些指責如同尖銳的箭,根根刺向吳用的內心。
吳用站在那兒,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比調色盤還精彩。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開口辯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浸濕了他的衣領,他下意識地抬手擦了擦汗,手卻抖得厲害。
此刻的他,隻覺得周圍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將他的狼狽和不堪無限放大,讓他無地自容。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挽回顏麵,卻隻發出了幾聲微弱的乾咳。
最終,他垂下頭,像隻鬥敗的公雞,在眾人譴責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轉身,腳步踉蹌地朝店外走去。
身後,是一片唏噓聲。
吳用到了賭石店外麵,午後的陽光明晃晃地刺在他臉上,卻驅不散他心頭的陰霾。
他緊攥著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越燒越旺。
剛才在店裡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回放,那些賭石者指責的話語、鄙夷的眼神,像一把把尖銳的鋼刀,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臟,讓他又羞又惱。
他在店門口來回踱步,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店門,試圖尋找一個再次衝進去理論的理由,可絞儘腦汁,也找不到一絲一毫能站住腳的借口。
店裡的人都跟約好了似的,全站在賭石店老板龍一那邊,他們的聲聲譴責還在耳邊回響。
“你這是輸不起!”
“故意找茬!”
“壞了規矩!”
……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敲打著他的自尊。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過街老鼠,在眾人的唾棄下,毫無還手之力,這種被眾人排擠的滋味,讓他憋屈得快要窒息。
“哼,走著瞧!”
吳用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眼神中透著不甘與決絕。
最終,他隻能強壓下滿心的憤懣,拖著沉重的腳步,像隻鬥敗的公雞,灰溜溜地離開這條街。
一路上,他耷拉著腦袋,滿心的懊悔。
他想起自己剛進店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憑借著幾分賭石的經驗,前幾輪就切出了十幾塊翡翠,那時的他,走路都帶風,仿佛已經看到了大把的鈔票在向他招手。
可誰能料到,貪欲作祟,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一次次盲目加注,結果不僅贏來的翡翠輸得精光,還倒貼了不少本金,落得這般狼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