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端上兩支新酒,全部倒完差不多有十杯。
14杯酒一字排開。
此時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都圍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包房裡的事傳得有些凶,除了樓麵的經理,連訂房的副總也過來了。
許是翻看過沈嘉那邊包廂的消費,那副總坐下來向王少敬酒的時候還說了些軟話,大概意思就是她們女孩子不懂規矩,彆玩太大。
王少瞥了他一眼,又用下巴示意他看向沈嘉,“後麵兩支可是人家自己點的,我可什麼都沒做。”
沈嘉聞言也不解釋,隻舉起杯子,“有要求嗎?”
畢竟一杯十萬,她要是表現得太輕鬆,對方可能有點心疼。
沒想到,她這一喝酒就冒大汗,像是即時從毛孔裡過濾掉這一特殊的體質,終有一天也派上大用場給她掙錢了。
王少臉色依舊平靜,懶洋洋地說“沒什麼要求,上醫院彆訛上我就行。”
“斷然不能,錄著像呢。”
沈嘉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從容不迫又接連喝下三杯酒,喝完一支礦泉水,表示要去一趟廁所。
“怎麼?要去吐了?”
“找個女孩子跟著來就好。手機在這錄著,彆動酒杯。”
“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唔……”沈嘉搖頭,“大人都是成年人,出於禮貌,小防一手。”
她目光清亮,口齒清晰,沒有絲毫醉意,起身行走時,還能回複手機消息。
回來時,她的額發都濕了。顯然是洗過了臉。
王少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見她也不急著喝酒,倒真的在夾花生米。
“不行了?”
沈嘉端起一杯長發男人剛才斟得過滿的酒,呷了一口,又放下了。
揚了揚手中的筷子,“等我放下這筷子,開始用手抓花生米的時候,你再問一次。”
她一手撐在桌子上,半側著身子靠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握著筷子,右腳已經豎起立在凳子上了。
大幾萬的路易十三,硬是被她喝出了牛欄山的感覺。
也就是還坐在凳子上,要是給她一把椅子,就隻差蹬掉腳下的拖鞋,盤腿而坐了。
要了解一個人多容易,喝場酒就原形畢露。
她就算中了大獎,還是個底層出身的啊。
又一向野慣了。
到了這種幾乎吊打全場的主場裡,喝了那麼多酒,還不能放鬆放鬆了?
此時時間已經過了十幾分鐘,桌子上還剩六杯酒,雖然想再慢點,好歹尊重一下人家的出價。
但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渾身不舒服。
包房空間太大,人又多,一杯酒下去,汗液止也止不住。服務員已經送了兩次紙巾過來了。
王少懷裡的女孩突然坐直身子,舉著酒杯向沈嘉笑著道“小姐姐好厲害,我敬你一杯。”
沈嘉勾起一抹笑意,放下筷子,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儘。
雖然酒入喉嚨,沒有上頭反應。可是該有的喉頭灼熱,舌頭發苦發麻,一樣都沒少。
她拿起果盤裡的一塊橙子,邊吃邊說
“不用試探,我隻是想儘量表現得,讓你們以為,這點錢不好拿而已。”
扔掉橙皮,她又歎了口氣,“既然這樣,我趕緊結束,不妨礙你們。”
說著接連喝了下兩杯酒,擰開礦泉水,噸噸噸喝了半瓶。
眾人已經看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