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壯漢笑聲爽朗,漢語估計會得不多,跟沈嘉一半漢語一半方言嘰哩咕嚕了好久。
沈嘉淺笑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又看向何慕舟“他們在說什麼?你剛說的喜模又是什麼?”
何慕舟抿唇輕笑,“他們誇你長得好看。喜模就是老婆的意思。”
沈嘉五官擠成屎樣。
媽的這一大早胡編亂造,也不能讓他補鈣啊。
喊老婆不讓睡,就是違背婦女意願,就是犯法!
他這款,應該就是釣魚佬公認最難釣的種類之一,高低得是個大頭魚的級彆,衝鋒對決難度極大。
吃鉤了還得在水裡遛著釣魚佬好長一段距離,要麼跳下激流跟它一塊遊,要麼就等著被魚拽斷釣線。
何慕舟無視她的回應,直接示意她上車。
根本不指望她會有半點臉紅的嬌羞。
之前在每張腹肌照下臭不要臉喊那麼久的老公,還不許自己喊回來嗎?
又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遠遠看見了幾座像蒙古包一樣的氈房。
草甸上除了有清新自由的氣息,也有羊糞牛屎粑粑的味道。
氈房的羊膻味有點重。
嗯,拋開這些,起碼那些去過景區旅遊的家夥隱瞞得很深的濾鏡,在這沒有開到最大。
目之所及,儘是一片青翠。牛羊恣意休閒吃草,駿馬在山間草地疾馳。
是自由的味道。
這裡的女主人叫簡瑪,穿著帶著民族特色的紅色上衣,和一條紮染的長裙。頭發包在藏青色綴著五色石頭裝飾的頭帕裡,膚色黝黑,但是笑容極有感染力。
看不出大概年齡。
她熱情地招呼著何慕舟和沈嘉,端著甜米酒迎接。
沈嘉扭頭看向何慕舟,見他熟門熟路,像是不止一次兩次的樣子,便學著他,接過簡瑪手中的甜米酒。
何慕舟開口“你第一次到高原,喝一口就可以了。”
“哦。”雖然自認強得可怕,但沈嘉還是聽話,隻喝了一口。
主要是,路上何慕舟已經將注意事項交代了一遍。
剛進高原區域,不能洗澡不能洗頭,這酒喝下去,不說會不會發生高反現象,一會兒全變成汗,身上必然很難受。
邊上還有一個比剛剛那兩個套馬的漢子還要稍年輕點的男人,叫布哈。據說是三兄弟。
而簡瑪均喚他們做波則。
布哈的漢語比兩個哥哥的流利和標準些,和沈嘉解釋道波則是老公的意思。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愕創翻的沈嘉,看著遠方騎著小馬駒,趕著一頭羊歸來的幾個孩子,圍著幾個男人歡快喊道,熱情又帶點小害羞地跟何慕舟打招呼。
心裡的羨慕又增加幾分。
幾歲的孩子騎在馬背上,有一種向陽而生的自由感。
她也想去感受一番。
可是何慕舟死活不讓,說什麼得觀察至少幾個小時,沒有高原反應才可以讓她騎著馬溜溜。還得是他給牽著繩子那種。
可是剛剛的小孩姐,明明就是野騎嘛。
羨慕到快得紅眼病了!
布哈抱著最小一個小姑娘,告訴沈嘉“她叫水洛伊莎,是我們最小的孩子,今年剛5歲,那邊兩個男娃兒一個叫木曲,一個惹格。”
沈嘉有些木然,“那,他們怎麼稱呼你們?”
“大爸,二爸,三爸!”
大型女尊文照進現實!
沈嘉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
紅眼病已經從具象化變成了特效化,隻是特效不在她臉上,在簡瑪的眼角。
簡瑪笑著拉起她的手,將她迎進氈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