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雲飄飄，垂落至腰間，映襯著肌膚瑩白如玉。清風拂過，一縷發絲輕揚，仿若遊絲。鳳九妃微微抬頭，銀色鳳眸微眯。平日裡總是一副高冷傲慢的模樣，此刻卻有些許失神。
"九王妃，您在想什麼?"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
鳳九妃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良久。良辰美景,她卻感到有些心緒不寧。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我在想,這一路走來,究竟是一路陽光,還是滿目荊棘。"
侍女愣了愣,不明白九王妃的此番話有何深意。
鳳九妃微微一笑,並未多作解釋。她款步踱到窗邊,俯瞰眼下的景致。隻見天際層雲飄飄,陽光灑落大地,一派祥和寧靜的景象。這般美好的天氣,卻讓她感到有些許壓抑。
過去這些年,她作為九皇子的王妃,曆經無數風雨洗禮。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家碧玉,到如今統領後宮、行事果斷的鳳九妃,這中間她付出了太多。
曾經她也幻想過,自己會擁有一個平凡安康的生活。可惜,命運從未眷顧她。她出身平凡,卻偏偏被卷入了皇室爭鬥的旋渦之中。她嫁給九皇子,本以為能夠安享天倫之樂,誰知道這才是她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時光。
如今,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但偶爾,她還是會有一些許向往。向往一個沒有權謀紛爭,隻有恩愛繾綣的生活。
"九王妃,您該用膳了。"侍女恭敬地奉上膳食。
鳳九妃淡淡瞥了一眼,"好。"
她緩緩走到案前,坐下來用餐。一碟香噴噴的糖醋小排,一碗蓮子雪梨湯,還有幾樣精致的點心。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些菜肴。
她慢慢地夾起一塊小排,輕輕地咬下去。瞬間,層層疊疊的甜酸味在舌尖炸開,恰到好處的鹹香掩蓋了一絲腥膻,令人欲罷不能。她心情稍微好了些許。
"這些都是九王爺特意囑咐廚房備下的。"侍女小心翼翼地說道。
鳳九妃點點頭,並未多作聲。她知道,九皇子一直都在疼愛著她。這些年來,他時刻關注著她的飲食起居,生怕她受一點委屈。
不過,這也讓鳳九妃感到更加徒勞無功。她知道,九皇子對她的愛意是真摯的。可是,她卻越來越難以回應他的感情。
或許是因為,她早已將自己的心掏空,留給了彆人。
想到這裡,鳳九妃忍不住歎了口氣。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湯匙,緩緩舀起一口蓮子雪梨湯,輕輕抿了一口。清涼甘甜的滋味順著喉嚨而下,讓她感到一絲溫暖。
"九王妃,您怎麼了?"見九王妃一反常態,侍女忍不住擔心地問道。
鳳九妃搖搖頭,"沒什麼。我隻是……有些心事罷了。"
侍女聽了,不由得露出擔憂的神情。她知道,九王妃向來高冷傲慢,鮮少流露出這般失神的模樣。想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如此煩惱的事情。
她欲要再次開口,卻見鳳九妃抬手製止了她。
"不必多問。我自會處理好。"鳳九妃淡淡地說道。
侍女識趣地閉上了嘴。她知道,九王妃不願意多談這些事。於是,她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九王妃用餐完畢。
鳳九妃一邊慢慢地用餐,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她想起了幾天前的一件事。
那天,她偶然路過一座小院,耳畔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好奇之下,她悄悄地走了進去。隻見一名少女正坐在亭中彈奏著古琴,歌聲如泉水般清澈動人。
鳳九妃不由得駐足傾聽。那少女歌聲中的娓娓道來,仿佛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她被深深地吸引了,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突然,少女的歌聲戛然而止。她轉過頭來,衝鳳九妃微微一笑。"原來是九王妃啊,失禮了。"
鳳九妃愣了愣,隨即也回以一笑,"不必客氣。你唱得真好聽。"
少女俏臉一紅,"多謝九王妃誇獎。我隻是隨意彈彈而已。"
"你叫什麼名字?"鳳九妃問道。
"我叫紫兒。"少女輕聲說道。
"紫兒?"鳳九妃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不由得微微一笑,"好個名字。"
少女紫兒又是一陣羞赧,"九王妃太客氣了。"
鳳九妃注視著這名素未謀麵的少女,不禁感到有些好奇。她走上前去,在紫兒身旁坐了下來。
"你唱得那麼動聽,看來應該是個才女。"她微微一笑,"我很喜歡你的歌聲。"
紫兒低頭害羞地笑了笑,"多謝九王妃賞識。其實,我隻是偶爾在這裡彈彈琴,唱唱小曲兒而已。"
鳳九妃點點頭,"那你為何而彈琴?是因為喜歡還是為了什麼?"
紫兒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不決。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我彈琴是為了尋找心中的那份牽掛。"
鳳九妃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這名看似清純無瑕的少女,竟也會有如此複雜的心結。
"你的牽掛是誰?"她試探性地問道。
紫兒輕輕歎了口氣,"一個我深愛著,卻無法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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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妃沉默了。她能從紫兒的眼神中,看到那份濃濃的哀怨和無奈。這與她自己的處境,不得不說有些相似。
良久,她開口道,"那個人,知道你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