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鳳婉踩著月色的清輝,獨自踱步在禦前園中。殿外的夜風拂動她鳳冠上點點明珠,發出淡淡輕響。她略微闔眼,感受著這難得的安謐時刻。
今夕是燕京城的佳節——新年。往年的這個時候,宮中舉辦的盛大慶典必定熱鬨非凡,但今年她卻刻意避席。對她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充滿期待感的節日,卻也是個令人感到壓力的時刻。
作為天下第一美人,被親封為"鳳妃"的她,在朝野上下無不傾慕,卻也備受關注。每逢節日,她都要謹慎應對賓客的各種目光和謾罵,時刻保持端莊大方的形象。這無疑讓她感到疲憊。
更何況,今年的新年,她的生母剛剛在一個月前塵歸去。雖然生母向來對她嚴厲,但畢竟是親生母親,她的離世令鳳婉悲慟萬分。所以今夜,她寧願獨自在園中散步,去追憶往事,以撫平內心的悲傷。
忽然,一陣清脆悅耳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鳳婉睜眼四顧,隻見一位少女正踩著月色,款款而來。隻見月光下,少女身著一襲淡粉色羅裙,步履輕盈,散發著一股淑女的氣質。
鳳婉不禁感到有些吃驚,慶幸自己藏在樹蔭中不為人發現。她定眼細看,隻見少女容貌清麗絕俗,眉眼溫潤如玉,仿若一個夢中人。但見她俏臉含笑,姿態優雅,一雙眼眸笑意盈盈,給人一種慵懶而迷人的感覺。
"這女子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竟能在這深夜獨自在禦前園中遊蕩。"鳳婉暗暗猜測,不由得有些好奇。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時,隻見少女身後跟著一個眉目英朗的青年。青年氣宇軒昂,步履矯健,眉間隱約透著一股傲然之色。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時笑語盈盈,似是在說些什麼悄悄話。
鳳婉見狀不由得眉頭微蹙,心中暗道:"這女子定是哪家的千金,竟能在夜間獨自與男子相約於此。雖然他們的對話並未有什麼不當之處,但這般舉動怕是會惹是生非啊。"
正當她打算悄然離去,避免打擾二人時,隻見那少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鳳婉藏身的樹木。鳳婉屏住呼吸,生怕被發現。
"怎麼了,雪兒?"身後的青年見狀也停下腳步,關切地問道。
名為"雪兒"的少女微微一笑,道:"也不知是什麼動物,在那樹叢中窸窣作響。不過,也許隻是些小鳥罷了。我們繼續走吧。"
青年點點頭,隨她轉身離去。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鳳婉微微鬆了口氣,暗自思忖:"真是不知這兩人是誰,怎的能在深夜於此相見。不過,那少女雪兒的氣質確實出眾,頗有幾分清雅脫俗的味道。我還真有些好奇,究竟是何許人也。"
正當她打算回去時,忽又聽到遠處傳來隱約的說話聲。鳳婉頓住腳步,悄悄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隻見在一處亭台下,坐著兩個身穿華美服飾的美女。其中一位容貌豔麗,眉眼妖冶,舉止大有姿色另一位則容貌清秀,氣質溫婉,正與前者有說有笑。
"姐姐,今年新年可真熱鬨啊!府裡的人來來往往,不知有多少人前來拜見你。"那溫婉的女子笑吟吟地說道。
"哼,還不是因為我這張漂亮的臉蛋,才讓那些愚蠢的男子趨之若鶩。不過,今年我倒是有些懶得應付那些虛情假意的奉承。"豔麗女子語氣中隱有些許不耐。
"你這麼說可不行呢,姐姐。新年是個喜慶的日子,我們更應該開開心心地慶祝才是。你看,今晚宴會上那些熙熙攘攘的場景,多熱鬨啊!"清秀女子歡快地說道。
"嗬,熱鬨?不過是一群趨炎附勢的螻蟻罷了。最讓我煩惱的,還是那個該死的鳳妃。"豔麗女子忽然語氣一冷,臉上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
鳳婉隻感覺心中一沉,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她直覺這兩人口中的"鳳妃",便是指的自己。
果然,那豔麗女子接著說道:"想到她在皇上和那些愚蠢的臣子們眼裡的地位,我就忍不住要嘔吐。一個不懂事的女子,憑什麼能成為天下第一美人,受人膜拜?"
"姐姐,你這樣說也不太好吧。鳳妃畢竟是陛下親封的貴妃,地位崇高。我們也不應該對她有什麼偏見。"清秀女子欲言又止,似是有些不讚同姐姐的看法。
"哼,地位崇高?不過是個麵相姣好的俗家女子罷了。要不是碰巧撞上了陛下的歡心,她能有今日的地位嗎?就憑她那點出身微賤的庸才,也敢自視甚高,時時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作為大家閨秀的我們,又怎能容忍她這般目中無人的樣子!"豔麗女子咬牙切齒地說著,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鳳婉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得一陣驚濤駭浪。原來這兩人正是在談論自己,而且還抱有如此強烈的敵意。她暗忖:"這二人定是哪家的大小姐。看來,我這個鳳妃在某些人眼中,並非是受人愛戴的聖上寵妃,反而是一個惹人嫉妒的目標。"
隻見那豔麗女子的確意氣風發,定然是家世顯赫,自有倚仗。再看那清秀的女子,看來也是她的妹妹或者親屬。想來這二人對自己的不滿也是有所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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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婉的心情頗為複雜。一方麵感到委屈,因為她並非如那豔麗女子所言的"麵相姣好的庸才",而是憑借自己的才華和氣質獲得皇上的青睞。而她為人亦一向端莊大方,並未有何目中無人的行為。另一方麵,她也明白這就是權力之爭的一部分,她作為皇家貴妃,自然會引來一些不滿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