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青陽侯的辯駁,薑逸顯得非常輕鬆。
天子和老太師都沒有說話,那他就敞開了發言,自由的發揮。
畢竟是老太師要帶自己進去,自己這是在維護老太師的麵子,老太師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吧?
“青陽侯的意思是,自三皇五帝以來,人族的禮法自始一貫,都是一樣的?”
又是一個大坑啊!
老太師的嘴角微不可察的翹了翹。
而姒權卻是明顯的臉色一沉。
薑逸的問題,幾乎是招招致命,陰險萬分,就算是姒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稍微長點腦子都知道,人族自三皇五帝發展到現在,時移世易,怎麼可能禮法都一樣?
現在的禮法,也都是經曆一代又一代不斷完善發展而來,尤其是自周朝以降,方有周禮之稱,禮樂才成為一種社會規範,而大虞朝又在一定程度上繼承和發展了周禮。
可是有些事情,事實是怎麼一回事,能不能說,如何去說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在眼下這種情況下。
原本隻是想要阻止薑逸進入齋戒殿,現在卻把自己都陷進去了!
薑逸這段時間突然崛起,姒權不是不知道,但也以為他隻是靈機一現而已。
才學和修行,是無法投機取巧的,需要長期的刻苦學習和積累,方能有堅實的基礎和成就。
且薑逸不過一十六歲少年,就算真的有些才智,料想他一個黃毛小兒,又能有多大能耐?
然而此刻真正麵對後,姒權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一時無法回答薑逸這個問題,姒權隻能反問道“難不成鳳南伯有不同的看法?”
想把問題繞到自己身上嗎?
薑逸又怎麼可能上當,當即搖頭說道“我剛剛才滿十六歲,吃的米還沒有你吃的鹽多,我能有什麼看法?我就是有個疑問啊,青陽侯為當朝大司馬,九卿之一,位高權重。肆師大夫隸屬宗伯府,而宗伯府主管祭祀、禮法和曆法。以兩位的身份、地位、學識,卻連最基本的問題都沒有弄清楚,就盲目的跳出來指責當朝太師,妄言大虞朝興亡,我很為陛下擔憂啊?”
一聽薑逸這話,姒權和那位肆師大夫當即臉色劇變。
這薑逸實在是陰險歹毒啊!
大家好好的爭論禮法問題,卻不防他直接兩頂黑鍋就扣了下來啊。
指責當朝太師,妄言大虞朝興亡,哪一條都是重罪啊!
尤其是最後一條,都夠抄家滅族了。
與之相比,薑逸言語中的諷刺,似乎都不算什麼了啊!
姒權又惱又恨,臉色鐵青,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與薑逸爭論本就失了身份,可現在偏偏還沒有爭論過不說,反而被扣了一個屎盆子,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放肆,你是何身份啊,居然敢如此汙蔑當朝大司馬、青陽侯!”
姒家畢竟是權勢家族,姒權身為大司馬,身邊自然也聚攏了不少人,他一受辱立馬就有人跳了出來。
薑逸掃了一眼,卻發現根本不認識,當即不屑斥責說道“論身份地位,我乃儒教玄聖先師,鳳南伯爵,國子監主簿。論親疏太師是我舅公,天子是我舅父。論才華我一個月寫的詩詞,比你一輩子的成就都高。我們在講禮,你卻非要跟我講身份,那你又是什麼身份,居然敢如此跟我說話?!”
赤裸裸的羞辱!極其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