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雙手環抱住柳如霜,聲嘶力竭怒吼,“都死了,還不趕緊來?!”
很快,後花園四周聞風而動,鑽出不少人衝過去,圍著他們。
隻是沒一個有眼力勁的,竟然也沒想著幫他們將軍抱一把。
木婉雲忍笑,好幾次都想著提醒,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
可看著沈闊抱著柳如霜那般吃力,好幾次,她都看到柳如霜嚇得想原地睜眼,甚至垂下去的手臂微微抬起,似乎是想抓住什麼。
她是怕沈闊抱不動她?!
是了!
沈闊內力還沒恢複,如今的身子連平常男子都趕不上。
看他每走一步,腿腳打擺,虛浮就知道了!
何況柳如霜已經養的愈發珠圓玉潤,少說比之前胖了二十斤。
隻是沈闊一直對柳如霜看的緊,彆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恨不得把那人的眼珠子挖出來,何況是貼身抱著。
伺候的丫頭要麼是醜的,要麼是稚女,還有年老的嬤嬤,彆說有沒有那把子力氣,隻怕也沒少被磋磨,誰也不願意多管閒事!
反正,主子沒說,她們全當不知情。
沈闊顯然也知道沒人能幫自己,他死命咬緊牙關,撐著一口氣,加快往外走,心裡盤算著後花園到前院的距離。
竟然該死的那麼遠!
他舍不得怪辛苦為他孕育子嗣的柳如霜,又懶得怪罪那些沒眼力的仆從,最後一股腦把這筆賬通通算在了氣的如霜暈倒的木婉雲身上!
而且若不是她,如霜本該住在芙蓉苑,芙蓉苑裡自帶一個大花園,還有供歇息的亭子,他又何必陪著如霜繞了大半個將軍府,來這後花園。
又怎麼會被逼到這個份兒上
想著,沈闊在心裡恨毒了木婉雲!
額頭豆大汗珠滾落,剛巧不巧,落在眼睛上,侵入眼眶,刺痛,加上力竭,他覺得自己仿佛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雙腿雙手都有些發軟。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抱著柳如霜暈倒!
抬頭一看,卻看到走了半晌,竟然還沒走出花園,頭頂太陽曬得他又晃動了一下,眼前一暈,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輕快的奚落,“柳妹妹,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再裝下去,將軍力竭,你摔下去,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聞言,縮在沈闊懷裡的柳如霜擰眉。
她本來已經想好一會兒裝作自然醒來的樣子,畢竟她也感覺沈闊似乎真的要把她給摔了!
可經木婉雲這麼一說,她倒是不好辦了?!
心裡恨死木婉雲,可是卻隻能硬著頭皮裝下去,心裡問候木婉雲十八輩祖宗,同時暗暗祈禱神明保佑,讓沈闊千萬挺住!
她可不想被摔!
可還是察覺沈闊抱著她搖搖晃晃,嚇得她心裡尖叫,想伸手揪住什麼,卻隻能死死忍住。
更是忍不住在心裡咒罵沈闊無能!
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抱不住!
而沈闊聽到木婉雲的聲音,隻覺得心頭一股子無名火起,抬頭咬牙對著木婉雲破口大罵,“你這個毒婦,如霜都被你氣暈了,你還抹黑她,說風涼話,你怎麼這麼惡毒?!”
“對,我惡毒,所以,你的如霜肯定不是裝的!”
木婉雲走過去,伸出手,順勢在柳如霜身上軟肉處狠狠掐了一把,疼得柳如霜差點露餡,好在她還是忍住了。
沈闊額頭青筋冒起,甚至還想抬手扇木婉雲,隻是才剛抽出,就差點沒抱住柳如霜,最後趕緊又把柳如霜抱緊。
木婉雲把一切看在眼裡,笑靨如花,“喲,看來是真暈了,暈的還挺死的,一時半會肯定醒不過來。”
說著,目光從柳如霜臉上挪到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沈闊身上,“將軍臉色這麼難看?不是身體不適吧?我聽到一些傳言,說將軍最近身體似乎很虛,難不成是真的?”
木婉雲知道沈闊是武將,素來驕傲自大,雖然他失去內力這件事不算是秘密,可他卻不允許旁人提起,更何況是她。
而且他曾親自在上朝的時候保證,“臣雖然內力還沒有恢複,可陛下需要,臣仍舊可替陛下上陣殺敵。”
所以他怎麼會承認自己弱呢?!
甚至為了顯示自己還是那個身強體壯的將軍,他還故意作出一派輕鬆的樣子。
隻是這已經顫抖如篩糠的腿,和控製不住顫抖的手臂,還是暴露了一切。
不過他臉皮厚,覺得隻要是自己不承認,彆人多說無益。
顫抖?
那是氣的!
對,被木婉雲氣的。
為了掩飾,他的臉又倏地布滿怒氣,“休要汙蔑本將軍,木婉雲,你不僅惡毒,還是個長舌婦,滿口謊言,再不讓開,如霜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木婉雲看著已經焦急如焚的沈闊,心裡明白他是堅持不下去,所以想趕緊把自己支開,好把柳如霜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