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木婉雲聞言,差點沒笑噴出來,好不容易吞咽回去,又忍不住抬眸譏諷看向沈闊,“將軍吃錯藥了吧?!”
本來還心頭熾熱的沈闊,隻覺得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冰水,從腳底涼到頭,又涼進心裡,忍不住磨牙,“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木婉雲又是譏笑一聲,似乎是覺得臟了自己的眼,轉頭避開沈闊的眼神,還有他那張比豬頭為好不臉太多的臉,隻盯著手裡精致的茶杯,輕蔑道,“我還是頭一次發現將軍如此自戀。”
說著,又單手托腮,搖頭,諷刺笑道,“將軍覺得自己哪裡值得我為你籌謀?!所以,如果不是吃錯藥,難不成是走路摔跤,把腦子給摔沒了?!”
沈闊再也抑製不住怒火,一抬手,把茶壺茶碗一起落在地上。
砰砰砰!
澄黃色滾燙的茶水隨著茶壺茶杯碎裂,散了一地。
木婉雲卻半點不怕,反手,把手裡茶杯對他潑去,滾燙茶水,儘數潑在沈闊臉上,身上,讓他更加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猶如暴走的猛獸。
木婉雲幾乎能聽見他磨牙和手指關節咯吱作響的聲音。
可現在的她半點都不怕。
紙老虎罷了!
自從知道他所謂的戰神之名,都是靠著卑鄙手段,和吹噓得來的,她對他就隻有厭惡和不齒,以及恨。
“木婉雲,你這個瘋婦,你是不是覺得我當真不敢對你怎麼樣?!“
沈闊沒有嚇住木婉雲,反而被她激的火冒三丈,若是在邊關,他有無數種辦法讓她知道惹怒他的後果。
可心裡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裡是京城。
而且木婉雲身邊有武功高強的暗衛。
忍。
他一定要忍!
努力深呼吸,平複內心的躁動。
拳頭鬆了緊,緊了又鬆!
他一隻手撐著桌子,另外一隻手抬起袖子,胡亂對著臉擦拭了一把,摸到茶葉,用力一甩,隨後緩緩坐下,端起桌上另外一把茶壺,又捏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覺得心裡的火氣已經壓製住,才擰眉抬頭看向對麵的木婉雲。
“木氏,我自問除了成親當日沒有接親,也沒虧待過你,你為何要這麼恨我?!”
時至今日,沈闊要是看不出木婉雲對他的恨,就真的是眼瞎。
剛才,他確實恍惚了一瞬,差一點相信她真的是為了他才跟盧楓見麵。
可她前後反轉的態度,還有以他對盧楓的了解,冷靜下來的沈闊,很快察覺出這裡麵很耐人尋味。
若木婉雲是如霜,或許真的會討好盧楓,好讓盧楓放過他。
可木婉雲畢竟不是如霜。
她心機深重,而且出身太傅府,對朝政不是全然不懂,即便不知道他的秘密,以及他跟盧楓之間有不可調和的仇恨,她也絕不會輕易覺得隻是說幾句好話,就會讓恨不得互相咬死的兩人化乾戈為玉帛。
而且他心裡總覺得木婉雲好像就看不得他好過!
並不是他曾經一度以為的故意假裝不在乎,來爭寵!
那她為何出現在這裡,就耐人尋味了!
“沒理由,就是看不爽!”
木婉雲能想到沈闊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彆說上一世的事情她不能說,即便是能說,她也不會跟他說。
他,不配知道輝兒!
更不配提起輝兒。
把他跟輝兒在一起說,都是對輝兒的褻瀆!
“你?!”
沈闊差一點,又被他激起怒火,可這次,他很快就調整壓製下去。
他凝眸看著她姣好的側臉,她無疑是美的,聽說,她曾經還是京城第一美女的有利競爭人選,隻不過因為她又飽讀詩書,被冠以京城第一才女頭銜,加之跟她競爭的嘉寧郡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又有皇室出身加碼,或許她就能得兩個頭銜了。
想著,沈闊其實是有些後悔的。
尤其是在做了那樣一個夢之後。
雖然夢裡,他們的結局並不好。
可至少前麵他們是好的。
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輝兒。
對,好像是這個名字?!
沈闊盯著她,心裡難掩澎湃!
心裡總覺得女人給他生過孩子,不管是不是意外,都是他的是女人。
生生世世都該是!
他可以有很多女人,可她隻能屬於他!
即便他心裡愛的不是她,那她也不能屬於彆人!
可那終究隻是夢!
可說實話,他沒想過休她!
畢竟她是他明媒正娶的,休了,她不嫁人還好,若是再嫁,他心裡總歸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