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自以為是的火冒三丈,以為能憑借一身怒氣,就讓木婉雲被嚇住,繼而退避三舍。
可卻很快發現木婉雲不僅沒有絲毫被他怒氣嚇住的樣子,反而麵露譏諷。
這讓他不禁也有些惱火起來,想起最近的境遇,雖然他覺得自己如今的困境多半跟木婉雲沒關係,她一介女子,目光短淺,哪裡會有這樣的手段。
不是他瞧不起女子,實在是木婉雲以前愛慕他公然攔馬,後來得不到他就開始算計如霜,結果發現他心裡隻有如霜,就想著以退為進求和離。
以為能嚇唬住他,可是她自己卻落得人憎狗嫌母家不容。
想著,他心裡才能稍稍好受一些,可還是忍不住用如霜說她的話諷刺道,“你彆以為你裝作不在意,就能達成所願,你這樣裝腔作勢的女人,我最是厭惡。“
木婉雲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承認上一世眼瞎。
也深受其害,痛悔不已。
可是重生之後,她無時無刻,不止一次,表露對他的厭惡,她實是不知他哪裡來的自信。
也懶得繼續揪著這件事浪費唇舌。
隻是還是忍不住譏諷,“對對對,你厭惡我,那肯定是多看我一眼都嫌煩,所以,我不留在這裡礙眼,也省的讓你們心煩。“
說著,她就要拉著綠俏轉身離開。
綠俏也不願意讓臟東西褻瀆了自己和小姐的眼睛,主要是不想讓小姐觸景生情,所以也隻是狠狠瞪了他們一眼,便跟著小姐離開。
可沒想到有些人就是非要自己找不自在。
“怎麼?說到你的痛處了?就要灰溜溜的離開了?!”
柳如霜本來還不確定,可是看木婉雲那副傷情到不願意多待的樣子,心裡便篤定了。
那她自然是不能讓她這麼痛快就離開。
她心裡攢了一肚子怒火,可不得好好找機會出一出。
想著,她扶著沈闊的手臂站起來,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朝木婉雲主仆走過來。
“怎麼?我給你們騰地,你們還不願意,非衝過來找不痛快?!”
木婉雲一再退讓,不是怕他們,實在是明個兒就是輝兒的生辰,輝兒的生辰也是他的祭日,她不願意多待事。
可不代表她允許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跟前蹦噠。
她的輝兒最是孝順,想來也是不想的。
想起輝兒,她眼裡最後一絲慈悲也沒了,隻有蝕骨的恨。
赤裸裸,不加掩飾的燒起來。
帶著鋪天蓋地的架勢。
柳如霜本來覺得自己占上風,想著狠狠踩一腳,可是卻也被她眼底的惱恨驚住了,不由得有些站不穩,可是她不願意承認,於是繼續陰陽怪氣譏諷,“你一個和離婦,被母家不容,還蠱惑皇子妃去母家兄長婚禮鬨事,你哪兒來的臉在這耀武揚威?木婉雲,你以為你還是過去那個被捧在手心人人巴結的太傅府嫡女,你囂張什麼?!”
“對了,我倒是差一點忘了,你還有錢,隻是你那些錢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當我不知道?非要我說出來嗎?!”
“柳如霜,我給你機會,把你剛才的汙言穢語攀扯的話收回去,不然彆怪我不客氣。”木婉雲眼底冒火,她是真的有些被氣到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輝兒是仙童,肯定在佛音鼎盛的地方沐浴佛音,柳如霜敢當著輝兒的麵編排她。
她不能忍。
“你橫什麼,你個和離棄婦…”
柳如霜眼底還是有些怕,可是她卻不會露出來,隻是還是故作若無其事的往回走,甚至腳步有些淩亂。
沈闊也似乎是怕木婉雲被她激怒做出什麼,趕緊上前把柳如霜護在身後,又一臉威脅的看向木婉雲。
木婉雲努力深呼吸壓下心頭的怒火,她實是不想在輝兒跟前展露可怕一麵,可看著這兩個貨把她的隱忍和慈善當跳板反複橫跳,也是不能忍。
思索再三,還是忍不住提醒,“沈闊,管好你的妾室,張口非議皇家兒媳,怎麼,你想一直在京城吃灰。”
說著,她看到沈闊果然麵色凝重起來,心道,他還不算是太蠢,也罷,她暫且當看了一場笑話,來日再算,便又掃了一眼沈闊,打算離開。
結果,柳如霜卻突然哀婉哭嚎起來,直接哭暈在沈闊懷裡,說暈又非真暈,隻是一個勁的的啜泣,聲音似有若無,像是隨時都要哭斷氣,卻又保證清晰無比的讓人在場的人聽清楚,“將軍,都是奴家的錯,是奴家不該出現在將軍麵前,不該讓將軍憐惜,更不該出來惹木小姐心煩,奴家不過妾室,卑賤之軀,怎麼能來這佛祖坐化之地,木小姐說的對,奴家不配,奴家肚子裡的孩子也不配。”
木婉雲隻覺得聒噪。
沈闊卻是已經臉色大變,一張臉又紅又怒,一雙眼睛更是滿是怒氣的瞪著木婉雲,厲聲嗬斥,“你怎麼這麼惡毒,你都已經和離了,怎麼還總是跟如霜過不去,她是妾室,有錯嗎?就該死嗎?她就不配生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