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也不出木婉雲所料,沈闊等人雖然被帶回京兆府,可也隻是關了幾天,很快,便被釋放了。
與此同時,原本跟沈闊一起的幾個副將,紛紛受到陛下接見。
從宮裡出來之後,這幾位副將,便分彆奔赴各大衛所。
跟之前不同,這幾位副將,臨行之前,都一臉虔誠的對著皇宮方向跪拜。
與此同時,宮中,乾清宮。
謝君墨收到心腹傳回的消息,知道原本跟著沈闊的副將,已經奔赴上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酸疼的眉心,隨即,又批閱完幾份奏折,才起身,走到窗邊。
幾乎立即就有心腹太監,心領意會的拿起架子上的披風,跟了上去。
謝君墨卻抬手揮退,“朕隻是想一個人走走。”
“陛下,如今雖然天氣轉暖,可一早一晚,還是得仔細著點身體,您如今可是千金之軀,您若是病了,那可是讓萬民憂心…”
不等太監三寶說完,謝君墨已經利索的抬手敲在他額頭上,三寶額頭幾乎立即紅了,卻半點不惱,甚至眉開眼笑的湊上前,正要給謝君墨披上披風,卻被謝君墨抬手阻攔。
“罷了,朕還有奏章要批複,就不出去了。”
三寶立即跪拜,“陛下英明。”
謝君墨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走到禦案前,又批複了幾份奏折,突然想起什麼,抬起頭來。
三寶公公立即心領神會著人奉茶。
謝君墨接過輕抿了一口,隨即幽幽出聲,“你說,朕這麼做對不對?”
三寶一時沒領會,怔愣一瞬,卻發現謝君墨目光落在之前批閱過的一份奏折上,想起什麼,頓時福至心靈,急忙拱手,“陛下英明。”
“你?!罷了,這做了皇帝,身邊到處都是溜須拍馬,想聽實話,都難了。”
謝君墨苦笑。
三寶卻幾乎立即就跪拜下去,心裡已經組織好要說的話,一邊深深叩拜,一邊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際,陛下此舉,可是讓這些將軍感激不已呢,我聽說他們走之前,還不忘跪拜皇宮方向,想來,經過此舉,定然心中隻有陛下。”
三寶的話,顯然成功取悅了謝君墨,他原本緊繃的臉色,也好轉不少。
含笑睇了三寶一眼,抬手讓他起身。
三寶卻又磕了三個頭,才屁顛屁顛走到謝君墨身邊侍奉。
他是從小跟在謝君墨身邊的,一步步看著他從一位不受寵的皇子,榮登九五至尊之位。
可他半點不敢輕慢,甚至比從前還要恭敬儘心。
因為他知道,如今有多少人等著取代他的位置。
而他若是不能及時洞悉帝心,早晚有被取代的一天。
他一邊熟稔的給謝君墨捶肩,一邊思索著,笑著開口,“說起來,沈大人還真是會辦事,奴才聽說,他以前雖然跟著二皇子,呸,我是說…總之,他以前也不被重用,如今,他可是死心塌地為陛下辦事…”
說到這裡,謝君墨閉上眼默了一瞬,才又睜開眼輕掃了三寶一眼,隨即,想起什麼,嘴角一勾,笑道,“沈興的確會辦事,可也是有人…“
說到這裡,謝君墨突然又想起什麼來,目光驀地一冷,抬手,手不自覺的敲擊禦案,似笑非笑看著三寶,問道,“朕聽聞盧大人最近備受諸位大臣的青睞?光請柬就收了不少?”
三寶站在後麵,看不清謝君墨的表情,可還是努力的思索該如何作答。
盧楓盧大人是最早跟著謝君墨的臣子,謝君墨還是不受寵的皇子的時候,當時已經是先帝心腹的盧楓大人就主動找到了謝君墨,可以說,盧楓盧大人是謝君墨登基路上最大的功臣。
可新帝登基之後,他卻敏銳的察覺這位功臣跟陛下的關係,似乎有些難以捉摸。
他是從小伴聖駕的,敏銳非讓人能比,雖然猜的未必十成十,卻也隱約猜到幾分,於是笑著道,“這件事,奴才也略有耳聞,聽說是諸位大臣的家眷想…”
“盧楓也該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