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木婉雲緩緩直起身子,又撣了撣袖子上的褶皺,隨即冷眼看著沈闊,大笑著道,“試問,人怎麼會喜歡畜牲?”
說著,不顧沈闊瞬間變臉的模樣,還有眼底再也抑製不住的殺氣,笑著對眾人揚了揚手,便要離開。
身後,沈闊屈辱的攥緊拳頭,不甘和憤怒,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給燒地失去理智,意識到自己被木婉雲戲耍了,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直接殺了這個女人。
可是眾目睽睽,他隻能忍住。
木婉雲在邁出門檻的時候,忍不住回頭輕睨了一眼沈闊,看他已經站起來,神情不似之前那般讓人作嘔的情深,心裡反而鬆了一口氣。
經此一事,沈闊應該也不會再糾纏自己了。
隻是,重生?!
她看著城府顯然還沒修煉到家的沈闊,心底重重一沉,不知為何,雖然沈闊自己承認重生,說的很多事情,也的確是上一世發生過的,可她總覺得這件事不是表麵那麼簡單。
可一時間,又想不通究竟哪裡不對勁。
想不通的事情,就交給時間。
木婉雲不是個跟自己較勁的人。
收斂心思,正要繼續往外走,就聽到沈闊嘶啞又痛苦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木婉雲,就算是為了咱們的兒子,你也不原諒我,難道你就不怕他長大了恨你?!你配做一個母親嗎?!”
此話一出,直接讓木婉雲身形一晃,整個人定在原地,心裡升騰出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而很快有人驚呼出聲。
“不是吧?木小姐跟沈將軍有個兒子?”
“我想起來了,木小姐身邊似乎真的有個小男孩,我曾聽那小男孩喊木小姐娘親。“
“不對,我記得這孩子是木小姐收養的孩子孤兒…”
眾說紛紜中,木婉雲臉色一寸寸白下去,沈闊臉色卻愈來愈得意。
他嘴角重新噙起一抹笑意,看著緩緩轉過身,恨不得生吞活剝他的木婉雲,卻一副得意又驕傲的樣子,說出的話,卻仍舊讓人發寒,“不管你承不承認,輝兒是咱們的兒子,他身上還有個月牙形胎記,我也有。“
說著,他抬手,把自己的袖子往下一扯,露出肩膀上的月牙形胎記,隨即眯著眼看向木婉雲,“我們父子在同一處位置,有相同的胎記,難道你還要否認?”
沈闊有恃無恐的看著木婉雲,像是看不到木婉雲臉上的疑惑和痛苦,徑自走過去,拉住她冰涼又顫抖的手。
“我知道以前因為我的疏忽,我讓你們母子吃了很多苦,可雲兒,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保護你們母子,我聽說,輝兒見身穿官服的就喊爹爹,你看,孩子終歸是需要爹的,彆強了,你要是心裡還不痛快,打我罵我,或者跟今天一樣,讓我學…咳咳…隻要你們能讓我留下…”
此話一出,原本還覺得沈闊自甘下賤,為了逼和離妻子重歸於好,不惜都當畜牲,簡直丟人現眼,傷風敗俗的眾人,紛紛又大為感動。
有的人甚至抹眼淚,開始替沈闊說好話。
“沈將軍縱然有錯,可木小姐,你也彆太強人所難了,我覺得沈將軍態度挺誠懇的…”
“是啊,孩子需要父親,沈將軍…”
“哈,哈哈哈…”
一片讚許聲裡,夾著對她的不滿和嘲諷,木婉雲卻還是冷笑出聲。
突兀的笑聲,直接打斷了剛才還替沈闊說好話,反而覺得她得理不饒人的那些人,讓他們頓時訕訕閉嘴。
沈闊眉頭一挑,目光不悅看向木婉雲,心裡明白,木婉雲不是那種乖乖就範的人,自己故意說出輝兒是他們的孩子,讓人非議木婉雲,又借著孩子需要父親,讓大家幫他一起勸說木婉雲。
可是木婉雲未必肯乖乖就範。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
木婉雲嗤笑完,強壓著心頭的複雜,冷厲看向沈闊,目光一瞬間凝滯,隨即又笑道,“我雖然不知你是從哪兒知道我兒子身上有胎記,可胎記也未必不能造假。”
說著,她便把如何用藥物偽造胎記說了一遍。
聽的人瞠目結舌。
“還,還能這樣,我活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聽說…”
“是啊,簡直聞所未聞…”
“不對啊,木小姐的意思,沈將軍胎記是偽造的,可他為什麼這樣做,這樣做…”
一片嘈雜聲中,木婉雲冷笑著厲聲擲地,“是啊,為什麼?沈將軍,見過搶著認失主搶銀子的,還沒見過搶著當爹的,你到底是為什麼啊?!”
木婉雲的話,讓沈闊目眥欲裂,同時,也讓大家的視線落在沈闊身上,還帶著一絲好奇,和一絲不懷好意的打量。
“沈將軍,非要我當眾把你的隱疾說出來?“
木婉雲再次厲聲,聲音高昂,直接讓現場死一般寂靜。
無數雙眼睛落在沈闊身上,又順著,往下移,落在他小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