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咱們不會輸的。”
霍秉行從外麵剛回來,帶著滿身的風塵。
他有些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那雙大長腿,更是交疊在了一起,越發顯得修長。
其實,他的臉上是帶著濃濃疲憊的,眼眶內都是紅血絲,應該是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偏偏整個人還是精神的,那種感覺更像是一種亢奮。
在軍事上,霍秉行始終都是格外有天賦的。
原本這種感覺倒也不是特彆的明顯,但在真正的進入戰場之中,真刀真槍的與大家對戰起來,他體內的一些東西仿佛一點點被激發出來。
霍秉行本人是格外喜歡這種感覺的,就像是終於拚湊出了完整的自己,越發的所向披靡。
哪怕如今即將要大軍壓境,在外人看來,是兵荒馬亂,是即將要陷入到死局之中。
霍秉行本人卻照舊的淡然,甚至有種隱隱的期待感。
他像是一個依靠喋血才能生存下來的“野獸”,這會兒已經嗅到了獵物的血腥氣,體內的鮮血仿佛也都跟著變得沸騰起來。
那是一種用語言都難以形容的亢奮,以及迫不及待。
哪怕霍秉行並沒有將這種感覺說出來,秦妍卻也隱隱感覺到了。
她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忽然感覺自己之前就是白擔心了。
這家夥,感覺壓根兒就不需要自己幫忙好嗎?
話雖如此,可那些全都是正兒八經的同胞們,秦妍自然要為他們做好最充分的準備。
她也從來不會懷疑,做這些是否有什麼大用。
哪怕,隻有一丁點的用處,對秦妍來說也是足夠了。
任何一條命,都應該,也值得被好好對待!
好在,倭國軍隊的聚集,也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城內的大家,也都在爭先恐後的做著準備。
總之,這一場來自雙方的較量,都勢必會將各自的底牌都給拿出來,都在竭儘全力的“活”。
秦妍在忙碌的間隙,還不忘給在滬上的老爹打個電話。
好吧,她承認真正的關心也並沒有多少。
真正最主要的,是秦妍想要趁機了解一下目前滬上的具體情況。
眼下的大家,都算是身處內陸,無論交通還是信息的采集,原本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再提那遙遠的滬上了。
所以,在某些方麵上來說,秦觀海也就成了秦妍的“眼睛”。
“呦,閨女終於想起爹來了啊。”
聽筒內,傳來了秦觀海調侃的聲音。
秦妍的嘴角微微抽了抽,好吧,她承認這段時間就又忘了秦觀海。
也隻有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才能想起來(狗頭)。
好在,她也知道,秦觀海也並非是真生氣,撒嬌了幾句之後,果然瞬間就沒事了。
他們父女兩人在簡單聊了兩句之後,也就開始說起了正事。
要說,秦妍的這通電話還真是打對了,在滬上那邊還真有了一些情況。
秦妍在聽到這些之後,麵色有些說不出的凝重。
她在思索了一番之後,還是決定得先去告訴霍秉行。
原來,秦觀海從滬上得到了一則消息,說是國軍這邊準備放棄支援霍秉行。
要知道,眼看著倭國人的軍隊連連靠近,霍秉行哪怕再有把握,卻還是要按照慣例要去向上麵求援的。
能人多打,誰願意人少啊。
更何況,倭國人這幾天還有更多的軍隊都在往這邊調遣而來。
目前的形勢,已經與前幾天又不一樣了。
信不信,現在秦妍再去詢問霍秉行,這男人肯定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樣,還能保持之前那樣的淡定了。
當然,如果真去拚的話,結果還是未知的。
霍秉行這邊未必會輸,但這也意味著,他們將會遭受到莫大的損失。
這可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啊,且還都是平時朝夕相處的兄弟,如果可以,自然都要活著。
而現在,秦觀海從秘密的渠道打聽出來,國軍這邊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想要打退堂鼓呢。
秦妍心裡的火氣是“蹭”一下子就上來了,什麼破人啊!
霍家軍這邊拚死拚活的,要知道,他們甚至都沒有軍餉的,都是直接從西北那邊領的。
可以說是隻掛了個名頭,就直接奮不顧身的加入到了戰爭之中。
而打出來的戰果,卻全都要歸國軍這邊。
這樣的美事,上層那些人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碰到如今這樣的關鍵時刻,這些人居然還想要裝死?
饒是秦妍這個局外人看了,都覺得陣陣的心寒。
霍秉行在聽完之後,卻並沒有很意外,而是若有所思。
“你已經知道了?”
這會兒,秦妍也冷靜了下來,不由皺眉問道。
霍秉行下意識從口袋裡掏出雪茄,不過才剛夾在手裡,就忽然意識到了秦妍還在這裡,立刻就停止了動作。
秦妍則是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她自然是不希望霍秉行多抽煙的,總歸是對身體並沒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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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妍也明白他的壓力,尤其在這樣的情況下,估計也隻有這一種相對舒緩的解壓方式了。
霍秉行最終卻還是沒有抽,他隻是將那雪茄夾在手指尖,這才緩緩開口“算是吧。”
眼下,的確是各處都在遭受困難。
之前剛結束的,倭國軍隊的那新一輪的攻擊,讓很多地方都受到了重創。
有些地方還要死死守著,根本調派不出來太多。
可以說,目前整個國內的情況都格外的艱難。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已經到了完全無兵可用的地步。
霍秉行之所以對這件事並不是很意外,是他很早就知曉,在國軍的內部始終是有人針對自己的。
連續的戰績,的確格外耀眼。
但霍秉行同樣也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些原本嘚瑟的人,瞬間被襯托得黯淡無光,這就讓他們的心裡十分不舒服。
並非所有人都有大局觀的,什麼國家、百姓,在這些人看來,通通都不如他們自己更重要。
簡言之,就是霍秉行擋到一些人的路了,也礙到一些人的眼了。
那些人心裡不爽,所以一直以來都想要除掉霍秉行。
但表麵上,大家都是同僚,是一個陣營的,自然不方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