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驚雷忽然憑空而起,橫跨在九天之上,而後倏然消失在天際儘頭。
“嗯?”
雙目緊閉的丁義猛然睜開了雙眼,瞳孔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剛才,似乎有一道煞氣一閃而過?”
即便躺在床上,丁義仍舊將神識覆蓋住了百米範圍,這樣隻要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便能做出第一反應。
也就在剛才一瞬間,他最外圍的神識明顯感受到了虛空中傳來的一股奇異波動,這才讓他驚醒了過來。
神識飛速掃過了一下四周的幾個士兵,見他們並沒有醒來後,丁義這才緩緩從懷中拿出了流沙圖,微微掃了一眼,卻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鬆開。
也許,是我多慮了?
丁義搖了搖頭,而後重新閉上了雙眼。
很快,大雨便傾盆而下。
飛射的雨點撞擊在地麵上,發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響。
營地裡的人開始帶上了鬥笠和蓑衣,而城牆上的兵士則是神色變的緊張的看著漆黑一片的前方。
畢竟,在這種大雨之中,白雲寺的人保不齊就會發起一次突襲。
之前那些三三兩兩的送死行為,在他們看來,更像是麻痹他們大意的一種試探。
此時,城內某個營房內,數盞油燈將整個房間照的燈火通明。
關月城的守將吳玉鬆正端坐在中央,聽著外麵劈啪的急雨聲,看著麵前的沙盤陷入了沉思。
“將軍,這白雲寺的人今夜會不會進攻?”
一個身穿鎧甲的偏將皺著眉頭問道。
“不像。”
吳玉鬆搖了搖頭,片刻後才緩緩說道。
雖然陰陽宮目前和白雲寺並未真正的開戰,但所有人心中都清楚,這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才是最為難熬和可怕的。
保不齊那一望無際的平原下,就藏著白雲寺的數萬兵馬,隻等一個合適的契機就會開啟瘋狂的進攻!
但,直到現在,所有的探子返回的消息都是看不到任何白雲寺大軍的痕跡和消息,畢竟一旦大軍開動,必然會有運送糧草的輜重軍隊出現。
所以,吳玉鬆才覺得白雲寺最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動作。
可若是白雲寺不進攻,他也猜不透這段時間白雲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加強巡守,不可馬虎。”
吳玉鬆緩緩說道。
“是!”
其餘眾人紛紛應道,而吳玉鬆這才歎了口氣,繼續看著眼前的沙盤陷入了沉思中。
就這樣一直過了幾天,丁義也逐漸熟悉了在這關月城裡的生活。
每日除了操練就是巡防,剩下的一點時間就是修煉。
在這個關月城裡,每日都有無數武夫想要獲得功勳成為拜神,畢竟被煞氣控製的他們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宛如行屍走肉。
而丁義在這些天,也見到了混入這裡的其他幾人。
不得不說,這些人能成為亂神教的長老,無論是演技還是應變能力顯然都十分不錯。
丁義看的出來,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角色,甚至還能和旁邊的人有說有笑。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後,丁義他們終於收到了任務,前往城外探查。
這種類似斥候的任務,也是輪流進行的。
不同的是,斥候更加專業,探查的範圍更廣,而丁義這一隊接到的任務,不過就是巡查城外草地下是否有白雲寺挖的地道這種簡單的活。
等丁義跟著陳豎出城後,眾人便呈扇形散開一直沿著草地前方走去,並不時的用長槍朝地麵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