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忙碌一天的人們終於迎來片刻愜意時光。
四合院內,一眾鄰居紛紛集中到中院,沿著牆壁圍坐成一個大圈,三三兩兩討論著白天發生的事。
“哎,大夥靜一靜,靜一靜。”
易忠海走到人群內,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一頓吆喝過後,院內喧嚷的聲音終於漸漸平息。
雖說四合院裡的住戶地位平等,但易忠海是附近紅星軋鋼廠的熟練工人,收入高出普通人一大截,並且平時樂於助人,在院裡有些威望。
至少鄰居們還是願意賣幾分麵子的。
“巷子裡的通告大家應該都看過了。
往後咱們鑼鼓巷就歸西寧街道辦管轄了。
而西寧街道辦的主任是誰,大夥都清楚。
我看各家是不是該湊點份子錢,表示一下?”
縣官不如現管,以前不在程皓管轄範圍內,易忠海還有幾分僥幸心理,如今被劃分到彆人地盤上,真正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再無回轉的餘地。
易忠海害怕程皓使絆子,因此就想趁機服軟認錯,求對方網開一麵。
當然,這一切都是易忠海自作多情,程皓壓根就沒把他放眼裡。
周末的時候程皓剛在四合院裡發過一次火,大家都心有餘悸,不敢輕易表態,以免惹禍上身。
見鄰居們沒有一點表示,易忠海杵在原地,有些下不來台。
半晌過後,終於有人發言,隻是一開口表達的就是反對意見。
“我不同意!”
易忠海眉頭微皺,循聲望去,很快在人群中搜到一個斜靠在椅子上的身影。
“劉海中,我知道你過去跟程主任有些矛盾。
但一切都過去了,程主任都沒揪著不放,你還有什麼意見?”
如果說易忠海是四合院裡的主和派,服軟示弱求平安,劉海中就是四合院裡的主戰派,硬剛到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自從劉光齊死後,劉海中就變得愈發扭曲極端。
一想到在程皓麵前的屈辱,劉海中就氣得牙癢,根本沒法冷靜下來。
“嗬,易忠海,你以為湊點錢,買點東西去捧程皓的臭腳能得什麼天大好處?
做夢!
程皓正裝清高,你們送東西過去,他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怨恨你們,到時候……”
劉海中挪了挪身體,看著易忠海鐵青的麵色,心中升起一絲暢快。
要不是易忠海和閻埠貴臨陣脫逃,他哪裡會如此淒慘。
劉海中身上的傷,有一半要算到這倆人頭上。
今晚唱反調隻是劉海中收的利息,等他傷好還會采取更加激烈的報複。
看著囂張跋扈的劉海中,易忠海眼中閃過一抹陰仄,冷冷問道“劉海中,那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易忠海順勢將鍋甩到劉海中身上,要是他拿不出個像樣的主意,隻會成為鄰居們的笑話。
“你們不就是害怕程皓上門找麻煩嗎?
想辦法把程皓從主任的位置上扳下來不就好了。”
此言一出,在場鄰居齊齊瞪大雙眼,不少人麵露駭然之色。
沒想到劉海中竟如此大膽,敢在大庭廣眾下說這種話。
萬一要是被程皓聽到,麻煩就大了。
“劉海中,你是不是傷得太重,腦子糊塗了?
我看你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
關鍵時刻,還是閻埠貴起身,打斷了劉海中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