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殷紅的雞血順著菜刀流入碗中,在室外寒冷的環境下迅速冷靜凝結。
被割破喉嚨的大公雞奮力掙紮,隻是力量懸殊無法掙脫人類的手掌,生機漸漸流逝,最終歸於平靜。
眼見大公雞徹底沒了動靜,何雨柱緩緩鬆開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長出一口氣。
從早到晚鬨出那麼多事,這下總算消停了。
等候多時的何雨水趕忙將不鏽鋼盆遞上,秦淮茹也端來熱水,給雞拔毛,開膛破肚,處理內臟。
物資緊俏的年代,所有東西都要最大限度利用上。
不止雞肉、雞毛、雞黃都有人上門收購。
一家人通力配合,不消片刻就將大公雞料理乾淨。
中院不少鄰居家的孩子都遠遠望著何家殺豬的場景,個個饞得口水直流。
這麼大一隻公雞,無論怎麼做都十分美味,比家裡鹹菜窩窩頭強太多了。
鄰居們看著無奈,隻得將孩子拉回屋裡,不準他們再看。
再看下去,孩子晚上都不好好吃飯了。
拎著雞回到屋裡,何雨柱掄起菜刀,幾下就將雞肉切成塊,猛火熱油,做了一大盆炒雞,還用雞血和鹹菜煮了一盆湯。
等雞肉端上桌,何雨水搓著小手,眼睛都在放光。
中午隻吃了一點點,何雨水肚子正好餓著,這一盆炒雞就顯得更加誘人了。
“彆急著下嘴,小心燙。”
何雨柱說著將一個碩大的雞腿夾到妹妹碗裡。
何雨水聞著雞腿的香味完全沒將哥哥的提醒放在心上,一口咬下去燙得直吐舌頭。
“哎,真是的。”
何雨柱搖搖頭,忍不住笑出聲,將另一個雞腿夾給妻子。
“淮茹,你也多吃點。”
大公雞失而複得,廢了何雨柱好些力氣,不多吃一點怎麼對得起今天的勞累。
三人剛下筷子沒多久,正吃得起勁,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
何雨柱皺皺眉,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打開門,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穿著破舊棉襖的老婦人正拿著一隻缺了口的碗杵在門前。
“老太太,您怎麼來了?
有事?”
來人是住在後院一位無兒無女的老太太,由於上了年紀,耳朵不好使,鄰居們都叫她聾老太。
聾老太住在後院,何雨柱住在前院,兩家平日沒有多少交集,不知她今天突然拿著碗過來是什麼意思。
“柱子,我家糧食今天剛好吃完了。
天晚了,出去不方便,想跟你借幾個饅頭。”
聾老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老太太上了年紀,行動不方便,看著她孤身一人站在寒風中,何雨柱心生憐憫,沒多想就點頭應下。
“行,您等會兒,我這就拿去。”
幾個饅頭對何雨柱不算什麼,能幫把手就儘量幫一把。
何雨柱正欲轉身離去,聾老太忽然吸了吸鼻子問道“柱子,什麼味兒這麼香啊?”
何雨柱微微一怔,心中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訕訕道“沒什麼,就做了點肉菜給媳婦妹妹補補身體。”
“哎呀,最近天氣冷,老婆子我身體有些發虛,你看……”
借到饅頭的聾老太得寸進尺,竟還想借些肉回去吃吃。
何雨柱麵色一凜,心中感到十分不爽。
兩家隻是普通鄰居,平日裡沒什麼交情,肯借饅頭已經是仁至義儘,誰知她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