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你的所有東西,馬上滾蛋!”
宣傳科長帶人將許大茂私人物品儘數清理出來,連同本月剩餘工資一起如數送還。
被丟到廠外的許大茂艱難爬起身,撿起地上的東西還想回到廠裡,卻被安保攔住。
從現在開始,許大茂不再是軋鋼廠的職工,不能進廠區了。
“混蛋,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連剩餘工資都先一步結清,看來宣傳科長早有預謀,不過想到這些許大茂依舊不甘心。
放映員的動作是父親傳給他的,他還想著等以後傳給兒子,誰成想今天突然就沒了。
宣傳科長沒有理會許大茂的吵嚷,直接帶人離去。
軋鋼廠改製的事宣傳科長已經知道,像他這種關鍵位置上的乾部幾乎不可能保住工作,甚至連繼續留在軋鋼廠都困難。
想留在軋鋼廠裡,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轉到基層崗位上。
軋鋼廠歸公,受影響最大的是領導層,普通職工非但不會受牽連,反而能從中得利,獲得一份穩定的工作。
今天將許大茂辭退騰出位置,宣傳科長才好接替放映員的工作,避免受到波及。
在軋鋼廠外喊了一陣,口乾舌燥的許大茂堅持不住,隻得抱著東西返回院中。
被軋鋼廠辭退是大事,許大茂得趕緊跟父親商量,看能不能挽回。
……
丟了工作的許大茂宛如鬥敗的公雞,低垂著腦袋,臉上寫滿頹喪,回到院中時躡手躡腳,生怕弄出動靜被鄰居們發現,與平日吊兒郎當的樣子可謂大相徑庭。
“許大茂,怎麼回來了?”
今天是工作日,院裡的男人都出去上班了,隻留一幫女眷在院裡操持家務。
許大茂這個男丁此時回來十分紮眼,想藏都藏不住。
“我忘東西了。”
許大茂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便匆匆轉入後院,他可不想暴露自己被開除的事。
萬一被鄰居們知道,肯定會引來數不儘的嘲笑。
回到家中,許大茂緊閉房門,將自己關在屋內。
事發突然,他得先冷靜一下,想好怎麼跟父親說。
躺在床上思來想去,許大茂遲遲沒有頭緒,不知該如何向父親解釋自己的失利。
想著想著,一陣困意攀上心頭,身心俱疲的許大茂竟睡了過去。
一直到肚子餓得受不了,許大茂方才蘇醒過來,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屋外天光黯淡,明顯時間已經不早了。
慌忙從床上翻下來,許大茂踉踉蹌蹌走到門口,正欲出去,外邊卻先一步傳來敲門聲。
許大茂暗叫一聲不好,愣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皮將門打開。
房間沒有彆的出口,許大茂想逃都逃不掉,隻能正麵應付。
“許大茂!”
門一打開,許大茂就迎來當頭一棒。
沒錯,是字麵意義上的當頭一棒。
沒等許大茂反應過來,棍子就重重敲在他的腦門上,霎時眼冒金星,直覺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變得忽明忽暗。
“你這個小混蛋在廠裡騷擾女同誌,害得我們受牽連,遭批評,真是該打!”
揮棍的不是彆人,正是院裡的二大爺劉海中。
與劉海中一起過來的還有幾名鄰居,他們臉上滿是憤慨之色,好像恨不得將許大茂抽筋扒皮似的。
“呃~”
許大茂捂著頭,扶著門框勉強穩住身形,低聲嗚咽道“劉海中,你為什麼要打我……”
劉海中冷哼一聲,揮舞著手中的木棍,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剛才那一棍算輕的了。
你這個害人精,在院裡挑撥離間,陷害小孩也就算了,在外麵還敢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