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闔家團圓,四合院裡,各家年夜飯的香味在院中飄蕩,不止孩子,連大人都洋溢在歡樂的海洋中。
鄰居們都十分快樂,唯有後院聾老太屋裡一片昏暗,與外麵的熱鬨相比,更加清冷異常。
聾老太坐在餐桌前,看著盤中簡陋的飯食忍不住歎氣。
作為院裡的五保戶,聾老太日常生活有保障,但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光靠政府的補助存不下多少錢。
再加上她平時總忍不住出去打牙祭,等到過年的時候摸著空空如也的錢袋,就隻能吃噎人的窩窩頭了。
比起物質上的匱乏,精神上的匱乏更令聾老太難受。
院裡家家戶戶都在團圓,就聾老太獨自一人苦捱,聽著窗外飄來的歡聲笑語,如何忍受得了。
將窩窩頭狠狠拍在桌上,聾老太站起身,抄起身旁的拐杖頂著寒風走出去。
甭管怎麼樣,她都是院裡輩分最大的老祖宗,在這特殊的日子,院裡的小輩總該給她些麵子。
……
四合院裡除去聾老太外,最冷清的要屬易忠海家。
易忠海夫婦沒有子女,在城裡也沒有親戚,每到過年的時候都是夫妻二人一起吃年夜飯,而後早早睡下,連守歲都免了。
畢竟守歲的時候院裡的孩子們最是鬨騰。
看著彆人家孩子撒謊,就像是在夫妻二人傷口上撒鹽一樣痛。
“老易,柱子家就仨人,挺冷清的,要不請他們過來湊一桌,熱鬨熱鬨?”
易忠海的收入是院裡數一數二的,手頭寬裕年夜飯自然豐盛。
滿滿一桌子菜,再加幾個人都夠吃。
易忠海頓了一下,旋即搖頭,拒絕了妻子的提議。
“時間太晚,柱子估計都吃上了。
還是等明年吧。”
易忠海不是沒想過請何雨柱過來吃頓年夜飯,隻是前幾天就被拒絕了。
大好節日,何雨柱可不想跟煩人的易忠海摻和在一起。
“好吧。”
一大媽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小聲說道“過節還是人多熱鬨點好啊。”
也許是一大媽的禱告得到回應,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易忠海夫婦一齊望向門外,而後對視一眼,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們實在想不到,這種時候有誰會上門拜訪。
謎底很快揭曉,聾老太沙啞的聲音伴隨著寒風從窗外湧入,易忠海夫婦二人幾乎是瞬間變色。
夫妻倆希望有人陪他們過年,但後院的聾老太除外。
想起上次聾老太在易忠海家吃飯的場景,一大媽到現在還氣得慌。
要是讓她進來,這一桌年夜飯非得被霍霍掉不可。
“藏起來,先把菜藏起來。”
易忠海當機立斷,讓妻子將桌上肥美的肉菜藏起來,隻留一些青菜饅頭做擺設,自己則慢悠悠往外邊走去,準備應付聾老太。
“哎呦,老太太,大過年的你怎麼來了?”
雖說心中不喜,但易忠海麵上還是顯露著關切。
作為院裡的管事大爺,兼道德君子,尊老愛幼的形象可不能丟。
聾老太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撇過頭往屋內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