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本來竹青音還沒有哭，聽到楚冥說話後，反而泛紅的眼眶裡漸漸蓄滿了淚水，一顆顆豆子大的淚珠從臉頰滾落。
楚冥眼看著竹青音的淚花越來越多，肩膀不停的抖動，發出輕輕的抽泣聲。
女生原來真的說哭就能哭啊！
楚冥躡手躡腳地湊到竹青音跟前，彎下腰，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的臉，聲調裡透露著好奇心“哇！你流了好多淚！”
媽媽快看！她哭了！
楚楚動人，可愛！
竹青音從胳膊裡一抬眼，就看見楚冥的大臉在咫尺。
怎麼有這樣的人啊！
她狠狠地用含著淚水的眸子瞪了對方一眼，用手背狼狽地擦了擦眼淚，氣的在沙發上轉身，嘴裡哼唧唧的，給楚冥留下了個背影。
壞蛋，壞蛋，壞蛋！
不知道女生哭起來會變醜啊！還離得那麼近！
沒見過女生哭啊！
楚冥看著傲嬌的背影嘿嘿笑了兩聲，給竹青音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遞了過去。
“我唱這首歌的水平也不至於能把你唱哭吧？”
“……”
竹青音沒吭聲，也沒抬頭。
是這首歌，又不是被這首歌唱哭的。
身體像枯木般麻木兩個月了，眾叛親離，被一次次的打擊看不到前麵的路，這首歌的出現讓竹青音覺得自己還能活，還能繼續走音樂這條路。
像光一樣。
“額，”楚冥撓了撓頭，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生氣，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戳了戳竹青音的胳膊，“呐，紙，彆用手擦了，臟。”
竹青音還是把頭埋在腿上，不過好歹伸出一條胳膊，扭著胳膊在空氣中抓紙，抓了楚冥的小臂和手好幾次，才拿到了紙。
小手軟軟的。
但楚冥看了看自己遭殃的手和胳膊，又瞧了瞧正在擦眼淚的竹青音，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尷尬地說“那個，你那個，嗯，鼻涕和眼淚，手上的……還是擦一下吧。”
雖然語無倫次，但竹青音還是準確知道了什麼意思。
又一次把鼻涕和眼淚抹到楚冥身上了！
丟人丟了兩次！
崩潰！
本來都沒有哭的聲音了，竹青音突然又開始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好像故意發出來似的。
嗚嗚嗚，又想哭了。
嗚嗚嗚，怎麼能那麼丟人。
嗚嗚嗚，楚冥說話怎麼那麼直啊，就不能裝不知道嘛！
楚冥用濕巾擦了擦手和胳膊，在後麵偷偷笑，清了清嗓子，恢複正常的語氣說“好了好了，我錯了，不逗你了。”
好玩，愛玩，下次還要玩。
竹青音這才抬起頭來，捂著臉，不想讓楚冥看見自己哭得變醜的樣子，急匆匆的跑到了衛生間。
在裡麵倒騰了十幾分鐘，竹青音才回到了客廳，眼睛哭的還有一點點的腫，今晚看樣子是消不下去了。
看見楚冥正玩著手機，悠哉悠哉地吃自己之前給他洗的葡萄，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
內心卻想，要不是楚冥逗自己，轉移了話題，可能自己還會傷心好一會兒吧。
楚冥手裡拿的葡萄都掉了，接收到了一個眼眶還泛著紅，水潤潤的眼睛瞥了自己，魅而不自知。
姐姐啊！你這樣可是讓人心頭一緊啊！
楚冥舔舔唇，清清嗓子“這首歌滿意嗎？”
“嗯。”
竹青音聽見歌曲的事眼睛亮了一瞬，嗓子還微微啞，道“如果你願意讓我唱這首歌的話，等房心如回來了我們可以立馬簽合同。”
歪著頭，想了想又補充道“給你最好的合同。”
楚冥對合同的事不太在意，她信得過竹青音，於是說“沒事兒，我不急，正常合同就行。”
說不定往後還要經常合作，一次天價合同不至於，講究的是長期發展。
至於現在，自己也不急著拿錢了，還有點小積蓄，歌曲和稿費也能長期給自己穩定的收入。
“你沒拿樂譜嗎？”
竹青音知道楚冥彈吉他和鋼琴的時候都沒有看樂譜，他熟練了可以不用看，但是自己不行，還要慢慢練習。
“我沒寫。”楚冥搖搖頭。
歌曲都在腦子裡。
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