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林甫本想譏諷一下程俊,沒想到反被他說的上火,怒聲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程俊嗬笑道“恐怕要讓劉侍郎失望了,我是言官,不能不說話,你要是覺得我說的沒有道理,可以指出來,彆當眾罵街,罵街也行,把公服脫了再罵,你一大把年紀想丟人我也能理解,但是你穿著公服罵街,就是丟朝廷臉麵,我是天子耳目,彆逼我參你。”
尉遲寶琳在旁邊聽的心花怒放,論懟人,還得是他,一個臟字沒說,卻句句都在罵人。
劉林甫瞪大眼睛盯著他,喉嚨裡的臟字終究沒有吐出來,化成一聲冷哼,彆過頭不去看他。
程俊望向邊上的六名尉遲家部曲,見他們正被十二名大理寺問事看押著,問道“他們犯了何事?”
劉林甫冷哼道“阻撓吏部辦案。”
程俊問道“你們吏部辦什麼案?”
不等劉林甫回應,姓林的吏部捉錢令史走過來,拿著供詞和契據說道
“我們查到借給杜景儉二百文錢的劉店主,將朝廷借他的五萬文本錢,兌成八兩黃金給了杜景儉,這是劉店主的供詞,這是他給杜景儉八兩黃金的契據,我們要將杜景儉帶到官府問話!”
程俊皺眉道“問話而已,為什麼要去官府?”
說完,他看向了劉林甫,說道“劉侍郎,我覺得可以在這裡問詢杜景儉,你覺得如何?”
劉林甫思索片刻,轉頭望向林令史說道“你去叫門,帶杜景儉出來問話,然後再帶一些人搜一搜他家,看能不能找到那八兩黃金!”
“諾!”
林令史行禮完畢,走向杜家大門。
“慢!”
程俊伸手攔住他道“為了防止有人栽贓陷害,從現在起,任何人要進這扇門,都必須搜身。”
林令史聞言轉頭看向劉林甫。
劉林甫冷哼道“讓他搜!”
林令史立即張開雙臂,等待著搜身。
敢讓搜身,說明他還有理智,沒有喪心病狂到讓底下人當眾栽贓,也可能對方是故作鎮定程俊轉頭對尉遲寶琳問道“寶琳兄,有人剛才說你府上的部曲阻撓辦案,你怎麼說?”
尉遲寶琳秒懂,果斷道“這是誣陷!我找我的東西,又不是幫助杜景儉逃跑,怎麼就變成阻撓辦案了?”
“劉侍郎,看來是誤會,你彆公報私仇啊。”
程俊不管劉林甫的臉色黑起來,對著十二名大理寺問事說道“把人放了,我需要他們幫忙搜身。”
大理寺問事紛紛看向劉林甫。
“放人!”
劉林甫擺手說道。
尉遲寶琳看著自家的六名部曲被人鬆綁,頓時鬆了口氣,眉開眼笑的望著程俊,還是處俠兄厲害,三言兩語就讓他們放人了!
“寶琳兄,你也來幫忙。”
程俊指了指林令史,說道“你來搜一下他的身上,看看他有沒有帶利器,特彆要注意看他身上有沒有攜帶黃金。”
“好嘞!”
尉遲寶琳立即懂他的弦外之音,是防止他將金子帶進杜家,栽贓陷害,點頭走到林令史麵前,伸出手掌搜著他的身上。
從頭發到鞋子,他沒有放過一處細節。
很快,尉遲寶琳對著程俊搖頭,示意對方身上沒有藏東西。
林令史穿好鞋子問道“我現在可以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