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表現的越是憤懣,戴胄越是感覺心滿意足,對著大理寺問事們揮手道
“把他們帶下去!”
“諾!”
等到大理寺問事們將三人帶走,戴胄轉頭看向其他商賈。
不遠處的五十多名商賈,一個個噤若寒蟬,惶恐不安,瑟瑟發抖。
戴胄走到他們麵前,捏起其中一名商賈身上的袍衫,說道“你們這一身衣服,鮮亮如此,價值不菲吧。”
說完,他聲音一冷道“陛下有旨,聽旨!”
商賈們紛紛連忙彎腰,麵對著戴胄行禮。
戴胄卻不滿意,大喝道
“跪下聽!”
程俊走到他身邊,嗬斥道“戴尚書,你是要他們跪你,還是跪聖旨?”
戴胄轉頭看著他道“當然是讓他們跪聖旨。”
程俊攤開手掌,“那你把聖旨拿出來!”
戴胄怒聲道“陛下給的是口諭!你當時在場,沒聽見嗎。”
程俊盯著他說道“我是聽見了,你宣陛下的口諭也沒有錯,但是,我懷疑你是在借陛下的口諭,讓他們對你參拜,戴尚書,你是戶部尚書當膩味了,想當天子?”
戴胄臉色一變,要是敢承認,那就是謀反了,又驚又怒道“程俊,你休要胡說!”
程俊淡淡道“如果不是,你就應該避嫌,彆讓他們跪下!”
戴胄臉色漲紅,卻不得不按他說的做,不耐煩的對著商賈們說道“好好好,你們站著聽旨!”
商賈們頓時向程俊投去感激的目光。
程俊和他們對視,然後露出善良的笑容。
這時,戴胄宣旨的聲音響徹周圍
“陛下有旨,崔銳誌、孟修永、韓子真之所為,為朕所不容,此三人,皆為罪魁禍首,抄家流放。”
戴胄看向他們,聲音冷冰冰說道“你們這些人,皆是他們三人的同謀,但是,你們罪不至死,隻需要罰錢就能免罪。”
有商賈小心翼翼道“敢問戴尚書,要罰我們多少錢?”
戴胄先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程俊,然後說道“你們是以十五文錢一斤賣給程俊的李子,所以一斤要罰你們三百文錢!”
一名中年商賈不由驚聲道“那豈不是罰我們二十倍?”
他正是那位賣給程俊李子,賺了二十萬錢的商賈。
他賺二十萬錢,現在卻要吐出去四百萬錢,看到戴胄點頭,中年商賈不甘心道
“戴尚書,這一時之間,我們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
“拿不出來?”
戴胄絲毫不相信他們的話,冷笑了一聲,指著程俊說道
“如果沒有程俊,本官還會寬裕你們幾天時間,但是,因為他,本官不會寬裕你們哪怕半天時間!”
“就現在,你們立即回去取!”
戴胄大喝道“太陽落山以前,本官看不到罰金,你們等著跟崔銳誌他們三個人一樣,被抄家流放吧。”
眾人聞言臉色一變,瞬間慌張起來,同時道“有錢有錢,我們現在就去取!”
程俊看著他們,歎息說道“抱歉了,都是因為我。”
五十多名商賈望向他,那名中年商賈搖頭道“程禦史萬萬不能這樣說。”
“幸虧有你,我們才沒有落個和崔銳誌他們一樣的下場。”
中年商賈拱手感激道“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日後若是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我們一定幫忙!”
“我們先去拿錢贖罪,告辭了!”
說完,眾人紛紛對著程俊拱手,隨即在大理寺問事們的監管下,回往各自家中,去取罰金。
“路上小心一些啊。”
程俊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眾人回頭望去,看到程俊正對他們揮手,心中對他的好感噌蹭上冒。
怎麼回事戴胄直皺眉頭。
他想看到的是這幫商賈遷怒程俊,怎麼他們一個個反倒對程俊感恩戴德啊?
而且這幫商賈,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一幫商賈而已,能有什麼作為戴胄心裡不以為意,看向大理寺問事步敢當,說道
“這裡距離西市不遠,你去租一些牛車,稍後需要用牛車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