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好奇道“你仔細說說,什麼兵法?”
程俊瞅了一眼正在被尉遲寶琳敬酒的褚遂良,沉聲說道
“所謂‘備周而意怠,常見則不疑,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
程俊看著大哥二哥直勾勾看著自己的模樣,知道他們沒聽明白,解釋道
“這幾句話,意思是說,對某件事防備的太過周密,結果反而會鬆懈意誌,平常見慣了的事體,就對它不容易起疑心。”
“秘密常常潛藏在公開的事物裡,而不是存在於公開暴露的事物之外。”
程俊見直接翻譯,讓他們二人更加迷茫,便舉個例子道
“荊軻刺秦王,用的便是這一招。”
程處默、程處亮頓時恍然大悟。
程處默咧嘴道“你這麼說我就懂了!”
“這個兵法叫什麼?”
程俊道“此謂瞞天過海之計。”
他再次看向褚遂良,說道
“有太多人想要褚遂良的字畫,所以褚遂良對此一定有很深的防備。”
“直接找他要,肯定要不到,但是,如果我像荊軻一樣,假借獻圖之名,行刺殺之實,就能得到。”
程處亮問道“那你打算以什麼名義?”
程俊笑道“瞧我的。”
說罷,他便端著酒盞,轉身朝著褚遂良而去。
還不等他走出兩步,身後響起程處默的聲音
“三弟,記得找他多要一幅符合咱爹的字。”
程俊回頭瞅著他,見他擠眉弄眼的樣子,有些無語,你是真不怕挨打啊。
“了解!”
程俊應了一聲,便麵帶笑容來到褚家父子身邊,並沒有坐在褚遂良身旁,而是坐在了褚亮身邊,說道
“褚學士,你知道太子為什麼聽不進去你的勸導嗎?”
褚亮此時正在仔細品味著價值一百八十文錢一杯的宮廷玉液酒,聽到這話,當即放下酒盞,望著他問道
“你有什麼見解?”
褚遂良也好奇的看著他。
二人的對話,被四名妙齡女子聽在耳中,當即好奇的望了過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程俊語氣不急不緩說道
“太子殿下之所以聽不進去勸,是因為他知道,陛下寵愛魏王,現在魏王走了,他覺得又行了。”
程俊看著褚亮說道
“以前那些位太子的老師,包括褚學士你在內,其實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大家不知道怎麼改變現狀。”
褚亮歎了口氣,說道“確實如此。”
程俊接著說道“我能解決,是因為我看到了事物的兩麵性,你們隻看到了太子不好學,不聽勸,卻不知,太子並非不好學,並非聽不進去勸。”
“太子也有好學的一麵,聽得進去勸的一麵,隻是太子明白,在陛下獨寵魏王的情況下,他表現的再好,也得不到什麼,改變不了什麼。”
“學與不學,結果都一樣,既然一樣,那還學什麼,不如不學,這就是太子的想法。”
四名妙齡女子在旁聽得津津有味,這比在對麵那個屋子裡,聽宇文崇嗣談天論地,要有趣多了。
褚遂良也聽得入神。
褚亮聽完他的話,感慨道“還是你更懂太子啊,怪不得太子會聽得進去你的勸導。”
他聽個屁,他就是想讓我帶他去青樓找樂子程俊心裡想著,臉上不改神色,笑著道
“也是因為我與太子年齡相差無幾,所以才能猜得出他的內心想法。”
說完,他話鋒一轉,放下酒盞,說道
“今日宴會,光是飲酒,不算儘興,我剛才說了,凡事都有兩麵性,不如我們以兩麵性為題,玩一個遊戲如何?”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好奇起來。
唐秋燕嬌聲道“程三郎說的以兩麵性為題,是怎樣一個兩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