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已經睡覺了,隻是突然之間被嚇醒,聽到這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便匆匆趕來。
楊順安見到眾人後,首先開口的卻是沈氏“雲姨,您不要動怒,我可沒有得罪您啊!”
“我和鶯歌之間是純潔的,沒有任何的事情,她腹中的寶寶也不屬於我!”楊順安繼續說道。
如果是趙庭這種人,她可能還會將信將疑。
但是現在楊順安這麼說,她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她對楊順安還是很熟悉的。
楊順安是個軟弱沒用的人,對楊婆子言聽計從,對他太過孝敬,但楊順安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不會撒謊。
那豈不是說,楊順安沒有說謊?他真的沒有動鶯歌。
如果是這樣的話,鶯歌的寶寶……”想到這裡,楊月霞對著楊婆子和馬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楊婆子氣不打一處來,快步上前,蹲下身子,脫掉了自己的鞋,然後用鞋底對著楊順安就是一頓胖揍。
“放屁!這不是你親生的嗎?而且,她已經被我帶到你的房間裡去了,你怎麼還不承認?”
“你是不是想要拋棄自己的親生兒子,去巴結沈氏?”
“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一個不成器的孩子,你的頭都係在一個女人的腰帶上!”楊婆子破口大罵。
聽到這句話,楊月夏不禁在心裡嘲諷道。
楊順安之所以這麼沒用,最大的原因就是對楊婆子言聽計從。
如今楊婆子還有臉提這個?
楊順安一張臉漲得通紅,滿頭大汗,他擦了擦額頭,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支支吾吾道“我沒有動鶯歌。”
“不是你動的手,那她怎麼會有這個寶寶?”楊婆子問道。
楊月夏噗嗤一聲,道“這件事情,你可以去問問鶯歌!”
馬氏不由得想到了之前楊月夏說過的那些事情,想到平時的事情,她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她現在已經有了一種預感,楊月夏所說的,很有可能就是事實!
這麼一想,馬氏隻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渾身難受,一扭頭就回家了。
馬氏前腳剛出門,楊婆子後腳就跟了上去“喂,你乾嘛呢?
圍觀的村民們,也都往楊家那邊趕過去。
楊穎夏略一思索,也跟著走了出去。
把事情搞清楚比較好。
反正楊婆子是想往她身上潑臟水,她正好趁此時機,也能看個熱鬨!
她倒要看看馬氏與楊婆子如何應付這件事。
馬氏拉著鶯歌的頭發,拉走了她。
“英戈!你個賤人!讓你去勾搭我的孩子!”馬氏也是豁出去了。
她是真的怒了!就是單純的想要宣泄一下。
因為在馬氏心目中,楊宜文才是最有前途的,鶯歌這種隻會做自己閨女的丫頭,哪裡是楊宜文的對手?
現在這位翠鶯居然還想去勾搭楊宜文,簡直就像是一個有錢人家的燒火丫頭,在少爺身上蹭來蹭去,惹得她這個做母親的不爽!
鶯歌剛流產,麵色慘白,渾身無力,被馬氏這麼一問,頓時呆住了。
但她發現,這件事根本隱瞞不了多久。
楊婆子還算有幾分清醒“你是在人家選了幾個問題之後,才動手的,等你把事情弄明白了,我們才能動手!”
“好啊,我想知道,你腹中的這個寶寶究竟是屬於哪個家族的!”馬氏盯著鶯歌,目光中帶著一絲威脅。
她本想讓鶯歌給楊順安一個答複。
不過鶯歌想了想,還是下定了決心,先不說她對楊順安一點興趣都沒有,就算她想讓楊順安幫她,楊順安也不會對她好。
索性,她乾脆將計就計,將楊宜文給綁了起來。
馬氏固然厲害,不過楊宜文若真愛她,馬氏還真不能把她怎麼樣!
鶯歌仰著臉,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這是宜文大人的。”
噗通一聲!
就像是在一片寧靜的湖麵上,丟下了一顆巨石。
原本在外麵吹冷風的眾人,也不再感覺到寒冷,反而興奮的看著這一幕。
“哎呀,楊月夏說的沒錯,從楊月夏的反應來看,他肯定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楊月夏沒有必要傷害她!”
這兩個兒子都是楊宜文的,跟他們四個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矛盾,畢竟誰也不想多管閒事。
馬氏女士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
她揚手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楊婆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這分明就是要為自己的兒子物色新的妻子,可不知為何,她又把自己的外孫牽扯進來了。
楊婆子就算再沒羞沒臊,也明白,這種事,絕對會成為村裡最大的笑柄!
相比於眾人的各種情緒,楊順安卻是長鬆了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他湊到沈氏的麵前,低聲說道“瞧,我受了委屈,雲娘,我對你念念不忘,咱們就不要再胡鬨了,咱們就在這裡生活吧。”
沈氏側著身子,和楊順安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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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順安垂頭喪氣“芸兒,我要怎麼樣,你才會放過我?”
沈氏將眼中的複雜隱藏起來,眼神裡帶著幾分淡漠“我們都是直來直去,哪裡有什麼諒解不諒解的。”
“以後彆再來煩我,我已經很高興了。”沈氏開口說道。
“真的回不去了?”楊順安又問。
沈氏冷笑一聲“就你一個人要回去,我才不要呢。”
沈氏說的是事實,沈氏一想起自己以前的生活,就覺得自己像個畜生一樣,每天晚上都會做惡夢!
沒有生活的日子裡,沈氏以為這才是她的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可是現在,她卻有了更好的生活。
沈氏這才意識到,自己以前的人生,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過上的。
楊順安被沈氏這麼一推,也不泄氣,這時候還不忘拉下臉來討好沈氏。
沈氏有些不耐“如果你實在是為我感到抱歉,可以跟你母親一刀兩斷!”
楊順安一怔,隨即道“芸兒,我明白你和母親之間的恩怨,可她畢竟已經老了。”
楊順安一邊說,一邊注意到沈氏嘴角的冷笑。
沈氏似乎已經猜到了他做不到,所以才會這麼說。
楊順安果然不說話了。
另一邊,馬氏卻是抓住了一絲僥幸“難道是因為楊月霞許諾了你什麼,所以你才會這麼說?”
翠鶯抬起頭,朝著楊月夏的方向望去。
楊月夏立在馬路上,將楊月夏的身影映成了一片雪色。
她個子不高,卻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當她看到楊月夏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時,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因為她知道,這位楊月夏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如果對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她也不會輕易得罪。
鶯歌抽抽搭搭的說“難道你就不希望楊宜文對我們負責嗎?”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敢對我兒指手畫腳?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就讓她去出賣你。”馬氏恨恨地說道。
鶯歌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楊玥夏撇了撇嘴“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彆在我們家裡亂說,說什麼正義,其實就是在敲詐我們!”楊月夏冷笑道。
但楊月夏卻是天不怕地不怕。
有了這次的事情,就算楊家惹了禍,眾人也隻能選擇信她了。
“唉,人家才剛流產,這麼長時間的下跪,要是把身體弄壞了,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再有寶寶了!”有心腸軟的,勸道。
馬氏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眾人嘴上不說,心裡卻是議論紛紛。
“我才不稀罕!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個叫翠鶯的女人,原本跟楊順安是一夥的,怎麼又生出個楊宜文來了?”
“我倒要看看,以後馬氏還有什麼臉去議論彆人的家事。”
馬氏以前最愛說的就是家長裡短,誰也沒有料到,楊家居然會成為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今晚楊宜文不在,鶯歌身邊也沒有什麼人。
於是馬氏無法發泄自己的憤怒,便將大半的怨氣都發泄到了鶯歌的頭上。
剩下的,都是楊順安惹出來的。
是的,楊順安這個被他外甥戴了一頂綠油油帽子的可憐蟲,現在連馬氏都開始責怪他了。
按理來說,無論楊順安對鶯歌有沒有好感,鶯歌都是來楊家嫁給楊順安的,楊宜文這麼做,實在是太丟人了。
馬氏作為楊宜文的母親,理應對楊順安心存愧疚。
但馬氏,可不這麼認為!
馬氏夫人有些不悅的瞪了楊順安一眼,言語間充滿了怒氣“說來說去,都是你自己沒用,沒有能力!沒看住那個小狐狸精,所以就出事了!”
“你這是在侮辱我們楊家啊!”馬氏破口大罵。
楊順安心裡也有些不爽,反駁道“我又不是真的要她,是你逼我的!”
話說回來,得知鶯歌懷的是楊宜文的兒子,楊順安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
起碼,他可以甩掉這個累贅。
不過馬氏受到如此責難,任是任何人心中也不會舒服。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還在想著那個沒有卵的沈氏,也不會發生這種事。”馬氏嘲諷道。
為了沈氏,放棄了青春靚麗的鶯歌?
楊月夏原本還在旁邊看戲,聽到這裡,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她大步走了過去,抬起了手。
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馬氏的臉頰上,把她打得鼻青臉腫。
馬氏嚇了一跳,隨後瘋狂的朝著楊玥夏撲了過來。
可是楊四妮卻一把將馬氏拽了回來。
馬氏瞪了她一眼,大聲道“臭婊|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正想揍你呢!不會說就彆說了!你怎麼說我都可以,不過你最好給我閉嘴!”楊月夏一臉嚴肅地說道。
馬氏帶著哭腔說道“這是什麼道理!裡長,你可要為我主持公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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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裡長早就來了,他有些厭惡地看了馬氏一眼,他總覺得自己不能偏袒任何人,可在這種事上,陳裡長卻無法做到不偏不倚。
最重要的是,這個馬氏還挺會演戲的!
一次兩次,陳裡長都會耐心的去處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陳裡長也會變得暴躁起來。
陳裡長沒好氣的說“既然你們要講王法,那就上官府,你們家的事,我一個小小的村民,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馬氏又鬥不贏他,就開始仗勢欺人了?然而,楊月夏卻是一點都不上當。
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楊月夏發泄完了自己的怒火,帶著家人離開了。
而鶯歌在大雪中一整夜都沒有出來,這件事和楊月夏沒有任何關係。
楊巧玉是昨日出門,並不清楚家中的情況,而馬氏則是早早的就出門了。
她要跟楊巧玉說,讓楊巧玉幫她找個機會,讓她幫著出賣鶯歌!
沒想到這一回,當馬氏來到羅家大門,用力地敲著大門的時候,卻發覺羅府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種親切。
“你怎麼來了?”
“找楊巧玉!”馬氏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楊巧玉是我們少爺的小妾,沒有少爺的同意,誰也不能想見她!”那侍衛冷笑道。
“我是楊巧玉的母親,我以前來過這裡,你不會不知道吧?怎麼又把我給攔住了?”馬氏一臉的不悅。
看門人鄙夷的看著馬氏,心裡卻是暗暗嘀咕,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家少爺對楊巧玉很感興趣。
不過這一次不同,少爺可是下了死命令,不用和楊巧玉這麼客氣。
就算是自己的妻子,對待楊巧玉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自己還能和以前那樣,把楊巧玉抱在懷裡嗎?
而且,在他看來,楊巧玉在羅家也混不了多長時間,雖然隻是個小妾,但也有資格跟她這個大小姐叫板!這種人,他們夫婦又豈會容忍?
馬氏也不清楚。
而此刻,洛譽也是從楊月夏那裡拿到了解毒丹。
他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不管洛宇會不會報複楊巧玉,羅譽都會先把她晾在一邊。
而楊巧玉呢?
她可以用自己的孩子來要挾她。
以前生兒子困難的時候,楊巧玉還把自己的寶寶當寶一樣供著,但是現在呢?楊巧玉覺得,自己的女兒,是寶貝點的。
畢竟,這很有可能是她以後在羅府的依仗!
隻可惜,楊巧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認清這個事實。
馬氏夫人在羅家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有見到楊巧玉的身影,便垂頭喪氣的出了羅家。
出了門,她還打算給自己買些東西。
還不如說楊巧玉為了麵子,把這份禮物送給她。
沒想到,剛轉了一圈,就看到了四季客棧。
今天,她正在一家剛剛過完年的客棧裡。
馬氏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羨慕,怎麼楊月霞就這麼順風順水呢?她為什麼要這麼舒服?
正當馬氏四處尋找著什麼東西的時候,忽然之間,他聽見那酒館之中,傳出了一聲驚叫。
楊月夏本來還在做賬,聽見這邊的動靜,立刻抬頭一看。
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老人,轟然倒地。
此刻的他,臉色慘白,口中不斷的呻吟著。
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深紫色長袍的少年。
這青年長得還算英俊,就是長得有些猥瑣,他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爸爸!父親!你沒事吧?”
“你先退下,我去檢查一下。”
“你的食物裡下了毒!我父親來之前還好端端的!一眨眼的時間,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敢打賭,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一副恨不得把楊月夏給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她皺著眉頭,仔細的打量著這一幕,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救命!給我父親找個大夫來!”
就在這時,一個國字臉的中年人走了過來“我是大夫,給我看病吧!”
“恩公,請您幫幫我父親吧!”青年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不必如此,我去看看你父親。”
楊月霞看到國字臉大漢走過來,檢查了一遍躺在地上的老頭,繼續說道“你父親確實中了毒。”
“中毒?”青年一聽,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還沒等眾人說話,馬氏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喊道“哎呀,不好了,四季客棧出事了!”
說完,馬氏叉著腰,一臉得意的看著楊月夏,她倒要看看,這件事情會如何解決!
楊月夏看了一眼馬氏,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這個馬氏是老鼠家的人麼?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跳出來給自己找麻煩!
但她沒有工夫去管馬氏,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若是讓人知道她這店裡的東西有毒,那她以後也彆想在這裡混了。
她再次上前一步。
“你想乾什麼?我父親已經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還想讓他死不成?”
“我給你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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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兄弟,你覺得我父親還有希望麼?”
國字臉大漢臉色凝重的搖了搖頭“就算他能活下來,過不了三天,他也會死的,這家酒樓,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在他們的食物中下了迷|藥,若是長期服用,會對身體不好的人造成很大的傷害!”
楊月夏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指責。
“還不快去,將那兩個家夥給我製住!”
說來也巧,那位嚴方,也在此處。
然後,他一左一右,分彆抓住了那兩個搗亂的家夥。
而地麵上的人呢?
楊月夏臉色一沉,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銀針,說道“我正好也是一名大夫,可以幫你看看!”
“你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放手!我們都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要殺了我父親?”少年叫道。
楊月夏沒理他,直接給她紮了好幾根銀針。
原本躺在地上的老人,這時候猛地站了起來,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很快,他就掙紮著站了起來。
“好痛!痛死我了!”他漲紅著臉喊道。
楊月夏鼓起掌來“你們看,他還活著呢。”
“哎呀,我胃痛,是不是在這裡下了什麼藥!”
楊月夏冷冷一笑“告訴我,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
老人目光一閃“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誰讓你來搗亂的?你要是識趣的話,我現在就給你治傷,否則,你就等著受死!”楊月夏冷笑道。
“反正我已經被人罵成了在食物裡下藥,我寧願讓你吃點苦頭,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老頭打了個寒顫,不過他還在堅持“你們這頓飯裡,下了毒!”
“哦?要我說,是你提前吃下了解毒藥,然後把我們的店鋪給砸了!”楊月夏冷冷地說道。
幸虧她是一名大夫,否則的話,這四季客棧,肯定會被人說成是見財起意,殺人滅口。
“不肯說?不說就到官府裡說!”楊月夏冷哼一聲。
“嚴師兄,麻煩你了。”楊月夏對著嚴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