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蘭看了看自己的姐姐,見自己的姐姐一點都不生氣,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容。
而陸雲懷的臉上,卻沒有了平日裡的冷漠,反而帶著幾分淡淡的笑容。
這讓楊春蘭有些疑惑。
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心情?
她有些疑惑,將嚴方叫到一邊,將事情告訴了嚴方。
“兩個人鬨彆扭,再過幾天,他們就會言歸於好,你放心吧。”
“你去了,隻會讓他們尷尬。”嚴方又補充了一句。
說完,他又給楊春蘭捋了捋自己的長發,柔聲道“天色已晚,先吃點東西,等吃完了,我陪你回鎮上。”
楊春蘭對嚴方的親密行為,還有些不適應,特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很容易被人看到。
她臉紅了,躲開了他的目光。
嚴方哈哈一笑,道“姑娘,你現在可是我的女人,就算讓彆人看見,也沒有關係,你也不必這麼不好意思。”
楊春蘭臉上一片緋紅。
原本,她還覺得,自己的那一份感情,已經不會有任何的波動了。
當初嫁給嚴方,其實並沒有什麼純粹的心思,可是真正和他結了婚,在嚴方細心嗬護下,楊春蘭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真的愛上了他。
其他人卻看不出二人的親密。
嚴淵卻注意到了這一點。
他絲毫沒有被無視的感覺,而是開心的迎上去“爸爸媽媽,你說啥呢?”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嚴淵臉色一沉。
楊春蘭看在眼裡,有些同情“你就不能好好跟自己的孩子這麼說嗎?”
楊春蘭有些想不明白,嚴淵表麵上看著冷酷,實際上卻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女人,為什麼會對嚴淵這麼嚴格?
特彆是那次,他對嚴淵做了什麼?竟然將嚴淵一個人留在這裡!
想到這裡,楊春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在嚴方的身上捏了一把。
嚴方皮糙肉厚,被這麼一捏,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反倒是笑嘻嘻的繼續說道“夫人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照做的!”
嚴淵翻了個白眼“你要是不理我,就讓我有個小哥哥,讓他和我一起玩耍!”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的氛圍頓時變得有些詭異。
嚴方目光一凝,盯著嚴淵“你不要亂說話!”
而楊春蘭,則是一臉懵逼。
嚴淵疑惑道“這還能亂說嗎?俗話說,夫妻相悅,必生貴子!”
嚴淵也不是有意為之。
他早就知道楊春蘭沒有兒子,可是卻不明白其中的緣由,現在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要一個弟弟或者一個姐姐而已。
嚴方見楊春蘭如此,頓時心中一緊,語氣也軟了下來“彆胡思亂想,淵兒也不是有意的。”
楊春蘭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以前在李家人那裡,她也被人當麵訓斥過,現在隻是一個小丫頭無意中說出來的,她並沒有那麼傷心。
她伸出手,摸了摸晏元的腦袋,輕聲說道“母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已經足夠了。”
嚴淵心道,光靠這些還不行,得再添些兄弟姐妹,可這一回,他卻是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的兩日時間,陸雲懷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更是令楊春蘭心中更加忐忑。
最後,楊春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二姐,二姐,跟我來,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進了房間,楊春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楊月夏有些不解,她不知道楊春蘭來這裡的目的。
“姐姐,你怎麼來了?”
楊春蘭道“兩位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何事?”
楊月夏一臉懵逼,陸雲懷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春蘭又認真的道“這兩個人,吵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分開的久了,對他們的關係也不好。”
楊夏噗的一笑“這就是你把我叫到這裡來的原因?”
陸雲懷在一旁看著,他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看著兩個人同時露出了笑容,楊春蘭有些疑惑。
她跟陸雲懷的感情雖然發生了一些改變,但也沒有鬨彆扭,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好事了。
“怎麼了?”楊春蘭疑惑的看著他們。
陸雲懷握著楊月夏的手臂,眼中滿是柔情,陸雲懷又補充了一句“讓姐姐操心了,不過,我與夏兒並無仇怨。”
楊春蘭反駁道“如果沒有衝突,我們怎麼會分居呢?”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與杜長肅之間的關係,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楊春蘭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麼說,你和她之間的感情,都是為了欺騙我們?”
“我隻是為了不讓你擔心,才這麼說的。”
“無論發生了什麼,小夏都願意接受我,你不用太過在意。”陸雲懷一臉誠懇的說道。
楊月夏歎了一口氣,若是換做以前,她絕對無法想象,陸雲懷這個喜怒無常,喜怒無常的人,竟然會如此的謙虛。
楊春蘭也意識到自己的擔憂有些杞人憂天,此時也懶得再去理會“愛咋咋地就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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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是搞不懂,這幾個小屁孩都是怎麼回事,明明都是合法的夫妻了,卻非要搞得像是在偷情。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不會反對。
隻要能讓楊月夏高興就好。
陸雲懷帶著月宮雪走了出去,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燦爛的笑容。
“你笑什麼?”楊月夏看著陸雲懷,眼睛一眯。
“我隻是想,一家人其樂融融,其樂融融。”陸雲懷嚴肅的說道。
說話之間,她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陸雲懷。
卿語看著陸雲懷無表情的樣子,心頭一沉,“以後,我們會照顧你的,就像是你的親人一樣。”
彆看陸雲懷性子倔強,但在陸雲懷的身上,卻是一個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一想到陸府中,那些對陸雲懷漠不關心的人,她就覺得陸雲懷很可憐。
陸雲懷聞言,微微的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隨著杏花的凋零,越來越多的植物,從山坡上鑽了出來。
平日裡,除了給人看病之外,她都會跟著陸雲懷進山采藥,采些野草。
荒山野嶺,兩人獨處,仿佛天地間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楊月夏看了看陸雲懷,又看了看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臂從陸雲懷的身邊挪開。
隨後,他伸出雙手,分彆放在陸雲懷兩邊,朝著陸雲懷的臉就是一頓猛抽。
忽然間,陸雲懷回過頭來。
楊月夏看著陸雲懷那張精致的小臉,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
“嗬嗬嗬……”
清脆的聲音在山間回蕩,與初春的美景融為一體,整個天地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陸雲懷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威脅。
他往前走了一步。小夏,你說是不是?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說話,就像是一隻被嚇破了膽的小白兔,轉身就走。
等到兩人走遠了,楊月夏才回過神來,看到陸雲懷,他差點沒笑出聲來。
就在她愣神的瞬間,陸雲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一隻手抓著楊月夏,另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抱著她。
然後,她低下了頭。
很快,不光是陸雲懷孕了,就連楊玥夏的臉色,也是如同紅霞一般,紅潤的嘴唇,都泛著晶瑩的光芒。
再加上他滿臉都是泥土,看起來就像是從山裡出來的鬼魂。
陸雲懷低下頭來,他的目光落在楊月夏的身上,有些沙啞的說道“你可曾想過,你有什麼不對?”
楊月夏撇了撇嘴,開玩笑,讓她認錯?沒門!
陸雲懷的腦袋,再次垂了下去。
陸雲懷的臉上雖然沾滿了泥土,但是卻依舊俊美的讓人心動。
她一把推開陸雲懷“這土對皮膚有好處,我隻是想讓你變得更漂亮而已。”
陸雲懷並沒有因為楊月夏的話而生氣,反而將自己的臉往前挪了挪,用自己的臉在她的臉頰上擦了擦。
於是,兩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陸雲懷感覺自己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遇到這麼親密的人,也從來沒有這麼肆無忌憚的玩鬨。
這一刻,陸雲懷隻感覺到一陣快意。
結果,兩個人都被泥巴給淋成了落湯雞,回到家裡,楊玉霞才發現,自己這個樣子,肯定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還以為,他們是在山裡,乾了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楊月夏看了一眼陸雲懷道“咱們這一次回來,儘量避免與人接觸。”
陸雲懷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笑意,“隨你。”
所以,兩個人一個在後麵,一個在後麵。
但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卻讓他吃了大虧。
二人翻牆而入,便見楊四妮坐在一堵牆邊,正在數著幾隻螞蟻。
楊四妮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們,疑惑道“是不是打了一架?身上都是泥巴?”
“打起來了,你怎麼不叫上我?”楊四妮又問。
對於楊四妮這種充滿了暴戾念頭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她交代。
陸雲懷道“四姐,彆讓彆人知道我們來過這裡。”
這話才說完,那邊就傳來了楊三妮的喊聲“可是,我都看見了!”
“三妹,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今天沒在學院裡?”楊月夏又問。
楊三妮應了一聲,“先生今天有事,便讓我們回去吧。”
“姐姐,你怎麼了?”楊三妮年齡稍大,受過教育,見過不少世麵,此刻,楊三妮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楊四妮又問“三妹,二妹,你可曉得二妹跟妹夫在外麵乾了些甚麽?”
楊三妮向楊四妮橫了一眼,道“你這孩子,好奇心可真重!”
“三姐,你還年輕!”楊四妮有些不高興。
這時楊四妮也被楊三妮拖著去了。
說到這裡,她狠狠的瞪了陸雲懷一眼,“你覺得,如果我告訴彆人,我們隻是在地上打滾,會有人相信麼?”
陸雲懷伸出手來,輕輕的搭在楊月夏的肩上,“這件事情,就算是誤會,也沒關係,你遲早要跟在我身邊,我自然要對你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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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個人洗漱完畢,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眾人看向他們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
她真的很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反倒是陸雲懷,一臉平靜,被眾人看了一眼。
一場春天的雨水,如約而至。
窗外,戚戚淅瀝的小雨,為春天的到來,帶來了一絲涼意。
時間到了晚上,楊家人都聚集在了這裡,楊玉霞找到了一個木炭,點燃了一大堆木炭。
房間裡,暖洋洋的。
然後拿出一堆零食和水果,一群人圍著吃。
而另一邊,嚴芳一邊剝著一粒又一粒的瓜子,遞到了楊春蘭的麵前。
楊春蘭自己都沒舍得,就送給了晏遠,一家三口,看起來倒是挺幸福的。
楊月夏與陸雲懷之間,並沒有任何親昵的動作,不過陸雲懷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楊月夏。
似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陸雲懷的注意力。
年紀較輕的楊三妮與楊四妮兩個,正聚在一塊竊竊私語,不時傳出銀鈴般的銀鈴般的聲音。
沈氏溫柔的望著眼前的一家人,心裡也是美滋滋的,她能活到今天這樣,也是心滿意足了。
以前,她一直以為,沒有了這個孩子,她的人生就會變得很糟糕。
可是仔細一想,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都落在了那四個丫頭的身上。
平靜的氣氛,在這一刻,悄然而逝。
有人在猛烈地敲打著房門。
所有人都聽見了,楊月夏蹙了蹙眉,心想,大半夜的,下雨的,會是什麼人?
可外麵的人還在敲門,嚴放站了起來“我出去瞧瞧。”
陸雲懷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還有我。”
兩個人走在外麵,楊玉霞忍不住感歎,家裡多了一個大老爺們,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至少,已經有一些人這麼乾了。
否則深更半夜被人這麼敲門,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踏實。
楊四妮有些失望,以前都是她拿著一根木棍來守護家人,可這一次,卻被自己的兩個妹夫給搶走了!
還好,盛老三還年輕,還沒有一個妹夫,否則,她在沈家的地位,會越來越低。
這一走就是很久。
陸雲懷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他的衣衫被雨淋得濕漉漉的,他的麵色有些發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從水裡撈起來的厲鬼。
不過,這隻水鬼,卻是一隻美麗的女妖。
嚴方走在最後麵,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楊月夏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眼,她是那麼的眼熟!
就在這時,楊春蘭忽然發出一聲驚呼“爹?”
嚴方將渾身濕透的楊順放到椅子上,楊順安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沒有人攙扶。
他渾身上下,都是血跡。
她的雙腿和小腹都被撕開了一道口子,特彆是肚子上,更是露出了一截樹枝。
真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果不是他還在呼吸,她甚至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楊月夏還沒有來得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被人給攔住了。
“三姐,你帶四姐去燒開水。”
“妹夫,雲懷,將這個病人送去診療室。”
“姐姐,給我拿幾塊新的棉花來。”
“母親,您先在這裡等著吧。”楊月夏見沈氏麵色慘白,顯然已經被嚇壞了,便開口說道。
她很快就下達了命令。
所有人聽到命令,立刻行動起來。
楊月夏雖然早就猜到楊順安傷得不輕,但真正動手幫楊順安包紮後,才發現楊順安傷得遠超自己想象。
如果是在現代,那就好辦了。
不過,在這個時代,楊月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楊順安。
但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不管有多困難,楊月夏都要迎難而上。
對於楊順安,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從心底裡,她並不認為楊順安是她親生的。
現在楊順安躺在了自己的家門口,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吧?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她三個妹妹的親生父親!就算是一個外人,楊月夏也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
楊月夏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隻能照做了。
楊順安不可能就這樣死在自己家門口,就算楊順安要死,也得找個地方死。
而楊順安來這裡做什麼?
楊月夏知道,楊順安一定是被楊家的人丟到這裡來的。
他應該是吃準了她不會丟下他不管。
楊順安不知道是怎麼從山坡上滾過來的,渾身上下都被砍出好幾道口子,肚子被一根樹杈刺穿,全身多處骨折。
他的一條胳膊也被斬斷。
楊月夏在幫楊順安處理傷口的時候,還在感歎楊順安的運氣真好。
如果她再不走的話,她就沒有機會了。
楊順安一開始還處於半昏迷狀態,後來因為劇烈的痛楚,才漸漸恢複了知覺。
楊月夏雖然給她打了麻醉藥,可是她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做手術,因為她沒有那麼多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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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順安隱約看到,楊月霞正一臉凝重的在用什麼藥止住傷口。
楊順安沒時間多想,隻覺得二小姐身上有股出塵的氣質。
就像是兩個不同的人。
饒是他這個楊月夏的親生兒子,此刻也覺得有些慚愧。
這麼出色的一個女兒,他似乎不配擁有。
楊順安帶著這樣的想法,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她有些擔心楊順安會不會在今晚出事,所以睡不著。
於是,她便留了下來。
沈氏有些著急,在診療室裡麵走來走去。
楊月霞看到這一幕,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沈氏對楊順安,肯定是有些在意的。
楊順安雖然是個壞人,但畢竟跟沈氏結婚這麼多年,又因為翠英的事,兩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楊婆子這麼一說,楊順安就讓沈氏走了。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對此女做什麼。
她更多的是想要讓楊順安變得更差,變得更差。
就好像李山,楊春蘭可以隨意的斬斷,從來都不會對一些事情,有任何的留戀。
房門被推開。
沈氏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父親現在是什麼狀態?”
沈氏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
她知道楊月夏對楊順安有多好,於是便開口道“他是你和你妹妹的父親,也是我的妻子,我……”
“你不放心他嗎?”楊月夏坦然道。
沈氏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楊月夏道“他現在還活著,以後就看他自己了。”
沈氏聽了這話,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又問“要不要我來伺候他?”
“不用,萬一出了事,你也應付不過來,再說了,母親,就算我們再怎麼看楊順安不順眼,那也是我們的父親,我們應該好好養著,而你卻沒有。”楊月夏接著說道。
到了最後,他們就會形同陌路,再也不會有任何的責任。
然後楊月夏又轉移了話題“但是如果你非要養的話,我絕對不會阻止的。”
兩人互相關心,感情自然是要重燃的。
以後說不定還會有交集。
想著想著,她就頭疼,可是沈氏畢竟是她的母親,她作為一個女兒,也不能對沈氏有什麼影響。
但以後的事情,她有權利選擇。
如果沈氏真的跟楊順安走了,那麼以後沈氏的一切,她都不會再插手了。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