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拿開了自己的手,一臉的焦急,而皇後則是一臉焦急的盯著皇帝,而他的母親,則是在拚命的抵抗著外麵的撞擊。
穆梓桐讓兩個太監守在門口,扶著太後進去,然後詢問大夫“陛下的情況如何?”
太醫的聲音很輕,可是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了周圍人的心上。
……
皇帝出事了,每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後來,皇後、太後,再加上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妖孽子,勾引了馮尚書,劉閣老,以及其他一些老家夥,將皇帝關了小半日。
大殿之外,想要衝入皇宮的裕王,急得團團轉,不斷地朝一旁的寧王使眼色。
看到老寧王一臉的淡定,裕王越發的焦急了起來,這老寧王,到底是有多急啊!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動靜了,估計已經準備好了。
裕王心中暗罵,這禦醫也是急眼了,讓自己連太後與銳王也一起拉進來,卻隻說了銳王一人!
有用嗎?我還活著!我沒事!
正是因為這個錯誤,讓他們對闖入皇宮的信心大減。簡直就是個廢物!一出皇宮,就滅了那個該死的禦醫滿門!
裕王這麼一想,就忍不住的心癢癢的。眾多兄長之中,裕王最為勇猛,隻是先帝認為他過於殘暴,缺乏仁愛之心。
裕王心中鄙夷,還講個屁的仁義!這個世界,是用鮮血和鮮血換來的,他們做了什麼?萍為什麼要憐憫他們?
老寧王對裕王這副局促不安的樣子很是不滿“這叫什麼事!”
他向來瞧不上自己的侄子,以前自己不是皇上,如果自己是皇上,就不會把皇位讓給裕王,這種下三濫的玩意兒!
但此刻,老寧王卻不得不抬出裕王的名號,忍氣吞聲。他兒子太差勁了!
還好,他的孫子很不錯。
老寧王老神坐在那裡,閉著眼睛,偶爾會把皇帝的貼身太監叫過來,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
誰都知道裕王是司馬昭之心,玉瑤公主早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裕王卻一點都不在意,去他娘的,他的閨女也挺好的,怎麼就非要當個郡主跟縣主不可?
陳侍郎等人也是一臉的擔憂,他們想要詢問,卻不知道該怎麼詢問,隻好跟著裕王一次一次的撞開大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不是皇室成員,而是文官,不過文官最大的好處就是得到了支持,否則的話,沒有人會聽從他們的命令!
如果現在不能進去,皇上一死,皇上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到時候馮尚書、劉閣老和穆梓桐兩個老家夥,就隻能坐在這裡了!
這小子本來就不招人待見,現在又多了一份大功,那還不得被開除啊!
“把門打開!微臣這就去求陛下,我等是來救人的,還望太後和太後娘娘莫要中了奸人的詭計!”外麵的裕王也是筋疲力儘,眾大臣齊聲高呼。
大殿中一片寂靜,裕王還沒等他開口,玉瑤公主已經不耐煩的道“這是怎麼回事?狀元郎得了皇上的寵信,狀元郎又是他的貼身侍衛,今天理應在府中,你怎能如此冤枉他?”
陳侍郎義正言辭道“郡主此言差矣,臣忠奸自有曆史可循,臣身為刑部侍郎,自然要管好臣子的規矩。”
他朝裡麵望了一眼,心中也是疑惑“今天是皇帝被刺殺,大家都被困在了皇宮之中,怎麼就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呢?穆梓桐的身世,我們刑庭必須要徹查!”
玉瑤瞪了陳侍郎一眼,嗤笑一聲“我記著,這刑部可沒有聖旨,不許擅自拿人,陳侍郎真是好大的膽子,皇帝還在那躺著呢,陳侍郎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陳侍郎退後一步,躬身道“公主殿下,微臣不敢,隻是如今情勢緊急,內中有奸人勾結叛黨,微臣寧願丟了這頂帽子,也要將那賊子揪出來!”
他再次向玉瑤公主行了一禮“還望郡主成全。”
玉瑤公主雙手環胸,仰著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底卻是一片森寒“陳侍郎倒是伶牙俐齒,本宮今天不與你廢話,有父王在此,沒有皇上的旨意,誰也不許進來,今天誰要進來,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玉瑤公主雖然貴為當今的大公主,但她平日裡太過活躍,所以朝堂上也沒指望她能有什麼風度,但是現在,玉瑤就好像一個貨真價實的帝國的長公主,衣衫飄飄,臉上帶著一絲堅毅和堅毅。
陳侍郎心中一急,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繼續和玉瑤公主周旋“還請王妃娘娘莫要為難我們。”但是她依舊不敢動玉瑤公主一根汗毛,此刻的玉瑤公主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浩然正氣,給人一種不可冒犯的感覺。
“我刁難?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讓我們難堪嗎?”玉瑤也是嚇得不輕,她奉命守在大殿門口,畢竟母親是父親的妻子,而母親又是父親的妻子,若是父親死了,母親就成了她唯一的依仗。
會不會變成寡婦和寡婦?
玉瑤公主愣了愣,從昨夜到現在,玉瑤公主一直在大殿外麵和兩人折騰了一天一夜,此刻突如其來的驚嚇讓她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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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玉瑤!”鄣樂公主大叫了一聲。
其他皇子和下人也是一驚,紛紛想要將她扶起來,誰知一匹高大的駿馬從一旁飛馳而來,一鞭子抽在了他們的身上。
“啪!”裕王被這一巴掌打的一屁|股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來人正是陸遠峰。京中第一大魔頭!
這可是金衣衛統領!和禦林軍差不多,都是皇帝的直屬部下!
不過,陸遠行比林教官更恐怖,林教官可以隨意出入皇宮,而這個陸遠行,則可以隨意出入皇宮!
就算是裕王,也忌憚三分,向來穩重的老寧王,也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公主?”陸遠行從馬上躍下來,將玉瑤公主抱了起來。
玉瑤勉強穩住了身形,她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可是她的視線卻漸漸的變得越來越清楚,她看到的一切,都在不斷的變化著。
看到玉瑤公主並無大礙,陸遠行又舉起了鞭子“放肆!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麵前,殺了我的王妃!死有餘辜!”
裕王睜大了眼睛,欲言又止,沉默地朝著陸遠行看了一眼,到了嘴邊的反駁之言,又被他吞了下去。
要和金衣衛鬥?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反正我馬上就是皇帝了,金衣衛還不是我的,我還怕什麼?裕王如此自我安慰道。
陸遠行哪裡肯善罷甘休,玉瑤公主卻是不願多生事端,她扯了拉陸遠行的袖子,道“暫時不要動手,等家父那邊有什麼動靜再說。”
“是。”陸遠航道,將玉瑤抱到一旁,道“吃飯吧。”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袋子,還是熱的,畢竟她隨身攜帶。
玉瑤搖了搖頭,她是真的不想要,但是陸遠行並沒有問她的意思。玉瑤公主看著陸遠行的態度,歎息一聲,她一直以為陸遠行的性格有些倔強,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的性格竟然如此的倔強。
玉瑤公主吃了兩塊餡餅,那是一種用蔥花和羊肉做的餃子,聞起來很好吃,而且還被煮熟了。
然而,玉瑤公主卻像是吃了一根蠟燭,剛吃了兩下,大門就被推開了,站在皇帝旁邊,眼睛通紅的海公公探出頭來。
他揮了揮手中的拂塵“陛下召見。”
皇帝?聖上醒來了?裕王不由急了,趕緊回頭看老寧王,卻見老寧王一隻手拉著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該死!現在不給我麵子,等我繼承了家主之位,再收拾你!
裕王很不喜歡老寧王今日把孫子帶到這裡來,宮中有變,情況詭異,分分鐘就會失去一切,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把一個嬰兒帶到這裡來?
如果計劃不成功,他要不要把孩子留在這裡?裕王心裡很不痛快。
老寧王卻是理都沒理他,直接帶著陳侍郎和裕王走了進來。
陛下是不是還在昏迷之中?無人知曉。
一進門,眾人就安靜的退到一旁,黃色的簾子落下,露出裡麵的三個人,一位是大夫,一位是大夫,一位是坐在床榻上的。
難道是皇帝?還不能起身?要不要緊?
所有人都在想著各種可能。好想掀起簾子來看一眼!
新老兩個人的位置互換,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皇上的身上,因為皇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肯定會有禦醫出來傳達消息,安撫人心。
可這兩個人,卻沒有一個人從屋子裡走出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們給自己的東西,實在是有些蹊蹺。
皇帝出事了,非常嚴重!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
那麼下一步,就是太後娘娘的意思了,太後娘娘當然想著太後娘娘能不能安穩一些,可是裕王卻是恨不能抬起頭來,給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好扶植一個新的皇上。
皇後靠了過去,似乎在聽著皇帝的話,簾子後的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在場的人並不多,如果可以的話,為何不將簾子打開?而且還是通過皇後的口?這也太沒必要了吧!
裕王心頭一跳,若是讓皇後搶先一步,把太後登基的消息傳出去,他們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一念及此,裕王急忙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在了裕王麵前,掀開了床幔,大聲道“大哥!我們都很擔心你!我就在這裡等著,希望你有一天能用到我,我一定會去的!”
說完,她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抬頭看了一眼,隻見皇帝正躺在榻上,身上一件淡黃色的內衫,一動也不動,而他麵前那一攤鮮紅的鮮血,卻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裕王心想“天狼的醫術還真是神奇,這麼多禦醫都治不好,真是了不起。”
不管心中如何,表麵上還是要裝出來的,裕王快步上前,果然,皇帝已經奄奄一息了。
你在說什麼?再這麼下去,他可能就堅持不住了,更彆說說話了!
裕王又朝皇後望了一眼,果不其然,她的臉瞬間就沉了下來,心道,你這是在給我裝假的傳話嗎?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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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大夫又如何?裕王淚流滿麵,一副為皇帝擔心的樣子。
皇後麵色一沉,慌亂的道“止了血就好了,裕王不必擔心。”
裕王斜了一眼老寧王,老寧王卻是一臉的淡定,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皇帝身上。可裕王卻清楚的從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這老頭,果然牛逼!比起先帝,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可是要激烈的多。
還好,這老頭終於開竅了,給我撐腰!難道指望他這個沒野心的酒鬼?呸!完全不是一個級彆的。
老寧王被皇後這樣一說,心裡也有些不安起來,便詢問眾人“出什麼事情了,難道陛下流血不止?”
禦醫渾身都在顫抖,太後與太後的麵色也很難看,馮尚書與劉閣老更是連連搖頭,不知如何是好。
“這可不是個辦法,現在長順門裡圍著這麼多的下人,我進去的時候,長順門裡都擠滿了人,如果我得不到皇帝的命令,恐怕會出問題。”
老寧王都這麼說了,不說什麼帝位,就說這長順門,總得有個人出麵不是?
果不其然,她見到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皇帝蒼白的臉色,她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那、那就請老寧王幫忙調查一下吧。”
在皇帝暈倒的時候,他已經下達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離開皇宮,任何人靠近,都會被抓起來。昨天的宴席上,來了不少人,今天又有不少人求見皇帝,被關在宮中。
整個長順都被擠滿了!這裡,一般都是用來檢查宮女跟官員們的,他們也有休息的地方,但是,最多也就是一會兒半刻的事情,等著皇上的命令,他們就會離開。
人太多了,太擁擠了。但是,如果是皇室的人,或者是被抓的人質,那就太丟人了。
“母親,我請求您,讓我查一查長順門的宮女!”太後娘娘咬著牙,打斷了她的話。
“我的兒子,你……你……你……你……”
她明白皇後的心思,現在皇帝的情況很危險,她絕對不能走,萬一皇帝有個三長兩短,太後就會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登基為帝。
如果他現在就在長順門,那豈不是要把皇後留在這裡?
在場誰不是對他虎視眈眈?不過,馮尚書與劉閣老都是老奸巨猾之輩,擅闖大殿,自然不會放過他們。如果她真的對皇上忠心耿耿,為何不阻止裕王?
讓他們進去,就是為了看戲,畢竟他們都是前朝的老臣,沒有選擇任何一方,不管是哪一方,他們的位置都不會受到影響。
皇後狠狠地瞪了馮尚書一眼,她一直覺得馮尚書對皇帝忠心耿耿,對皇帝的每一句話都是言聽計從,可現在看來,這隻老狐狸對自己的丈夫忠心耿耿,對自己的王位忠心耿耿。
真是一位忠君啊!簡直就是卑鄙小人!
隻可惜,這個狡猾的家夥,並沒有表現出來,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讓她抓到什麼把柄。
“陛下,你快醒來吧,我快不行了!”
這個時候,她絕對不能讓她和皇帝分開!皇後相信,一旦太一走了,這些老奸巨猾的家夥,一定會把她撇得一乾二淨的。
那可是皇帝啊!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皇後想著夫君還在沉睡,自己的兒子卻要有生命危險,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我的兒子,你彆亂來!”
太後深深一拜“母親,還請您傳令下去,讓我兒子在長順城安置被困之人。”
太後知道皇後打的什麼主意,可是她又不能不去長順門,如果讓裕王寧王他們過去,豈不是要讓長順門的人以為他是昱王監國?
不行!
在皇帝沉睡的時候,誰來接替他的位置,很可能就是下一位皇帝的開始,他不能冒險。
這邊好歹有個王後在,而長順門那邊,根本就沒有他們的人!
皇後見他如此堅決,又低頭不語的馮尚書和劉閣老,心中一痛。自從皇帝登基以來,他一直兢兢業業,兢兢業業,治理有方,如今的天胤王朝,蒸蒸日上,可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出一個君王的好壞!
難道他以為三個省份都有權力,他就會和那些無情無義的人一樣造反?
她跪在了皇上的麵前,希望他能醒過來,看看他的江山裡,還剩下幾個和他一樣的人。
不過,皇帝卻是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具屍體。
皇後心如死灰,她的意誌也是如此堅定,她掙紮著說“皇兒……”
“太後,娘娘,如果你們相信我,我可以接受你們的命令,前往長順門。”
那個人?
皇後呆住了,太原原本就一副絕交的臉色頓時變得柔和起來,是的!他也在!
那可是當今聖上第一心腹啊!他出身貧寒,卻得了皇帝的賞識,成了新科秀才!
他和他一樣,都是同學!
無門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