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的是,李玉金從來沒有問過顧揚弘要過銀,她有自己的規矩,情人之間,就算是珠寶也無所謂,畢竟她覺得自己還得起。可是,他又不能要錢,這和包養有什麼區彆?
穆梓桐的病很貴,需要韓妙竹幫她準備一些藥材,比如人參,比如靈芝等等。
李玉金甚至有種想要開門的衝動。
韓妙竹手腳麻利,很快就拿到了藥材,她並沒有離開,而是抱著碧果,一個人煮著藥材,另一個人則在一旁服侍。她是李玉金給她買來的,而且她的年齡也不大,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燈光一開,穆梓桐就醒了過來,她的體溫依舊很高,但氣色卻好了很多。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李玉金正拿著一根蠟燭,蠟燭燃燒的時間長了,蠟燭都會卷成一團,如果不把蠟燭切掉,蠟燭很快就會炸開。
木梓彤默默地盯著李玉金,她剪了一朵燈,卻沒有停下來,而是拿著一把大剪刀,把燈光照得忽明忽暗,整個屋子都被李玉金的舉動弄得忽明忽暗,彆有一番韻味。
穆梓桐看到李玉金的側臉,她已經長高了不少,最早也就到自己的下顎,身材瘦小,唯一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那雙眼睛。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裡了,破破爛爛的衣服緊緊的貼在她的身體上,但她骨瘦如柴,看起來很是狼狽。
他當時並不想插手,但也不忍心看著她被淹死,所以將她從水裡拉了出來,她似乎受了很大的傷,在掙紮的過程中,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驚恐和痛苦……
他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也有些憐憫。他的表情,和他得知父母的死訊時,有幾分相似?
正因為如此,她幾次三番地向他求助,他都不忍心拒絕。如果不是穆管家拚死相救,恐怕他早就和父母一起離開了。如果在絕境之下,有人出手相助,也許會有不同的結局。
他希望自己可以再次爬起來,報仇雪恨。他用一種看到了另一個自己的眼神,拯救了她,也拯救了自己。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書呆子,他幫助她,從來都不是出於好心,而是出於自己。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人,每次愛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很難受,因為他無法為自己的家人報仇,而她就像陽光,讓他無法割舍。她的仁慈讓他失去了報複的欲望,他覺得自己還是彆摻和這些肮臟的事了,還是和她在一起比較好。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把鋸子,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切割成碎片。他這個人很優柔寡斷。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做出這麼多事情的原因。
穆梓桐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靠近過李玉金了,她站在自己麵前,下巴很精致,臉蛋很漂亮,一雙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喜歡柳夜眉和遠山眉,而是自己做的,讓她看起來更有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
他走後,她發生了太多的改變,他錯過了太多太多。以前,她對明天充滿了期待,可是她太衝動了,而如今,她的眼神裡,已經有了一絲希望,有了一絲光明。
以前,她笨拙,不懂得照料彆人,還得讓雲金幫她縫補,可如今,她每天都陪著他,替他擦拭汗水,替他更換毛巾,細心地為他飲水和吃藥。
穆梓桐閉目,這一刻,她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
李玉金注意到穆梓桐的動作,回過頭,看到醒來的穆梓桐,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立刻起身問道“醒啦?”
穆梓桐抬起頭,溫和的對她笑了笑,雖然變化很大,可因為他的身高,她還是隻能到他的下顎。
“是的。”穆梓桐一開口,聲音就變得沙啞起來,連一句完整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李玉金端起茶幾上的茶杯,正準備端過來,卻發現茶杯冰冰的,她連忙走了出來“我去燒水。”
她想要拒絕,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她看到李玉金抱起茶杯,轉身就走。
李玉金走了一會兒,便走了過來,一臉的沮喪“我不知道怎麼用火。”她會點燃火石,卻不會點,她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穆梓桐見李玉金滿臉通紅,滿臉通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她招了招手,說道“如果你不能幫我,你可以敲門,讓長公主府的人來接你。”
公主府邸。這是玉瑤。
玉瑤公主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去了,一直跟在皇後身邊,可所有人都清楚,他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敢違抗。
李玉金心中一寒,臉上卻不動聲色“好的,我這就讓他們過來。”
穆梓桐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她就這麼走了。她支撐著自己的雙手,下意識地卷成一團。
李玉金打了個電話,穆梓桐已經緩過氣來,正在翻看一份文件,李玉金將盤子放在桌上,盤子裡放著一些食物和清水,這些都是公爵府裡沒時間準備的,所以就從公爵府裡取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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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溫水,一杯熱茶,兩個人坐在了一起。
一份白米粥,一盤青菜,一盤牛奶饅頭,端上來就是一盤。
李玉金端著茶杯走到穆梓桐麵前,問道“你的病還沒有好,發燒就開始學習了?”
穆梓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紙張放在一旁,說道“這可不是什麼書籍,這是一份邸報。”
李玉金也清楚,穆梓桐喜歡看邸報。
“彆那麼急,你先去喝茶。”隻是一份邸報,和皇上的十萬火急相比,他有的是時間。
穆梓桐接過李玉金遞過來的水杯,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手背上,讓李玉金有那麼一刻差點以為穆梓桐要吻到自己的手背,還好還好。不過李玉金總覺得這種微妙的氣氛讓她很不自在,她偷偷在自己的衣衫上擦了擦。
穆梓桐注意到了,不過她很好的隱藏住了自己的情緒,餘光一掃,就將這件事給掩蓋住了。這是他刻意為之,因為他的左臂上,還殘留著一絲力量。
不過,他如今是個病號,由李玉金來照料。這是他唯一的幸運,他不奢望更多,隻要能靠近她,他就滿足了。
“劉家的報紙。”穆梓桐躺在病床上,漫不經心道。
李玉金頓時明白過來,這是柳家的人。穆梓桐要從此次乾清宮事件的進程中,看出劉家人的立場,見劉家人行事。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將柳家扳倒。
但現在不是時候。
劉閣老將穆梓桐攔了下來,劉閣老七十多歲,是朝中資曆最老的一位,穆梓桐沒怎麼看他,卻聽說過劉閣老的不敗之名。
劉閣老沒有倒下,而是站在了原地。
就算是現在的皇上,也不會對他怎麼樣,隻是他的姓氏是劉,再加上他曾經替先帝立下了大功。
更重要的是,他背後有柳家,柳家雖然不是靠著豆腐和豆腐發家的,但幾十年下來,柳家的生意卻是蒸蒸日上。而劉閣老,就是其中最有成就的一個。
從那以後,柳家就一直保持著豆腐的名聲,但是真正熱愛豆腐的人,又有幾個?
唯一的可能,就是穆梓桐的父母。
劉閣老將穆梓桐攔下,道“這次,狀元郎居功至偉。”
穆梓桐轉過身,就看到劉閣老正笑嗬嗬的站在那裡,白色的胡須配合著他的微笑,看上去很是和藹。可從穆梓桐的資料來看,他的性格和他表現出來的完全不一樣。最起碼,二叔三叔兩個廢物,沒了父母的幫襯,就是做不了豆腐,還得靠朝中劉閣老說情。
一年的十萬兩銀子,就這麼沒了。
“劉閣老,謝謝你。”穆梓桐麵無表情地說道。
劉閣老雙眼一亮“狀元郎年輕有為,對皇上忠心耿耿,將來必成大器,誰家有個狀元郎這麼好的兒子,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這運氣也太好了吧。這份幸運,足以讓他被自己家族的人給殺了。
穆梓桐停下了動作,低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劉閣老,你找我,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事來找我的?”
劉閣老哈哈一笑,花白的胡須一甩一甩,顯得很是和善“狀元郎,我與狀元郎同朝,有的是時間說話,你就放心吧。”
我是不是杞人憂天了?穆梓桐依舊是那副溫和的笑容。
這大概就是劉家的本事吧,二叔和三叔聯手陷害過不少人,卻依然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如果不是穆管家及時出手,自己也會死在那個笑容裡。
之後又是劉閣老,又是木梓彤。劉家的人,都是一群偽君子。
劉閣老似乎對穆梓桐格外感興趣,道“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宮中忙碌,父母一定很著急。現在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父母了?”
穆梓桐停下了動作。他竟然還敢問自己的父母?這個問題,劉閣老說得好。
“劉閣老說得對,這件事情,我得跟爹娘說一聲。”雖然我還沒有把你柳家拉下馬,但至少也讓我在和劉家分庭抗禮的時候,多了一份砝碼。
劉閣老笑的像隻狡猾的老狐狸,但那笑意卻是讓人捉摸不透“這位秀才倒是個好孩子,家裡的長老們也是有福的,想來也不會對長老們有太多的不敬。為父年事已高,請恕我直言,家裡安定,在前線也能安心!”
穆梓桐聞言,抱拳道“多謝劉閣老提醒,家裡的長老都已經安頓好了,朝上的事,我也就不用擔心了。”他的仇人還沒有報仇,可是他的父母,卻被安置在了京城之中,一座極為隱秘,卻又極為隱秘的墓地之中。
這樣的話,倒是安全了不少。
劉閣老笑了笑“這裡是我們的家,不是我們的家族。我們放心,我們卻不放心。”
穆梓桐平靜地回了一句“什麼是家庭?若是沒有家人,那就算了。”
劉閣老看了穆梓桐一眼,突然笑道“這位狀元,年紀輕輕,眼界還是太窄了。”若是沒有強大的背景,一個人根本無法與彆的世家抗衡。
劉閣老之所以能坐上劉閣老的位置,一方麵是劉氏一脈的支持,另一方麵,也是劉家在他的照顧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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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閣老隻覺得可憐,為了給父母報仇,連全家都不要了,真是鼠目寸光!
劉閣老抬著頭,捋了捋胡須,說著“天氣真好。”說完踉蹌而去,他年事已高,又在乾清宮中呆了數日,身子已不如從前。
穆梓桐愣在那裡,目光死死的盯著某個方向,可是當她注意到的時候,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那裡,而是落在了一片未知的虛空之中。
劉家的事情可以先放在一旁,以後有的是機會對付他們,如今的柳家,已經不是當初的柳家了。說它是一個空殼子有些誇張,但要說它有多重要,那就不太可能了。
不過李玉金要光明正大地參賽,穆梓桐要舉辦一場新的比賽,讓李玉金真正走上這個世界的巔峰。
他相信她,不想讓彆人因為他,也不想讓彆人誤會她,也不想讓顧揚弘誤會她,於是,他決定,讓柳家繼續活下去。
李玉金端著酒杯,一臉尷尬“要不要再來一口?”
穆梓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李玉金彆過頭去,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穆梓桐依舊瞪著她。
“穆梓桐,你看著點,我要回點星閣了。”穆梓桐的話還沒說完,李玉金便再次昏厥了起來。
他盯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溫柔,卻帶著一絲愧疚,然後,他忽然合上了眼睛。李玉金叫了一聲,然後湊到穆梓桐身邊,輕輕一推,她的肩膀就垮了下去。
李玉金趕緊將她抱了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呼救,就算是長公主府的人,也隻能去廚房和下人的院子,唯獨不喜歡狀元郎的院子。
李玉金叫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隻好將手搭在了木梓彤的腋下,將他放在了病床上。他長得也不是很瘦弱,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重量?
沒辦法,她隻好將穆梓桐扛在肩膀上,自己則是蹲在了她的身邊,將他從床上推了下來,這一挪,她就差一點從床上摔下去了。
穆梓桐趴在李玉金的肩頭,李玉金的秀發烏黑柔順,像是被一塊柔軟的絲綢蓋住,帶著一股清香。
李玉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隻覺得火辣辣的,她記得徐醫生說過,她的身體很虛弱,一到晚上就會發高燒,這都是很常見的事情,她必須要注意,不要讓她的體溫持續升高,否則的話,她的腦袋就會被毀掉。
李玉金應了一聲,便跑出去端了一盆溫水,公主府的丫鬟從她手中接過,關切地問“李小姐,他沒事吧?”
當然,玉瑤公主並不清楚,若是她能猜到,定然會親自出來一探究竟。如果狀元郎有個三長兩短,王妃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思來想去,他隻能對李玉金說道“李小姐,你可要好好保護他啊,我們的小命都係在他身上。”
李玉金很擔心,可她又不能讓穆梓桐一個人去醫院。而且穆梓桐和顧揚弘不同,她和三教九流的人相處的很好,從宜寧村到現在,他一直都是一個很高冷的人。
無奈之下,李玉金隻好轉身照顧穆梓桐,還好她大多數時間都是高燒不退,神誌不清,嘴裡還念念有詞,李玉金也懶得搭理她。還好,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就這樣,李玉金在院子裡練了兩天的太極拳,太極拳對她的健康有很大的幫助,既可以強身健體,也可以讓她變得更高,她繞著院子走了三圈,大概走了兩公裡左右,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到了一扇通往公主府的大門,那扇大門被推開了。這條路,通往公主府。
兩個丫鬟在前麵帶路,身後跟著四個小太監,每個人手裡都提著一大堆東西,都是大補之物。玉瑤公主就在其中。
可能是皇帝的病還沒有完全好,玉瑤公主打扮得很樸素,外麵是一件繡金線牡丹的襖子,下身是一條十二片的月白長裙,一直垂到她的腳下。
不過看到李玉金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李玉金單膝跪地,恭敬道“見過王妃。”
玉瑤公主盯著李玉金看了好一會,李玉金忍不住抬起頭來,玉瑤公主這才如夢初醒,快步走到李小姐麵前“起來,李小姐。”
玉瑤公主當然不會伸手去攙扶李玉金,不過李玉金向來講究舒適,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既然主人都這麼說了,她也隻好起身。
玉瑤公主抽回了自己的手掌,露出一副純真可人的微笑“這些日子辛苦你對穆大哥的照料,父王和母親都很忙,孩兒無法脫身,心中甚是擔憂。聽說是李姑娘在照顧她,我就放心了。”
李玉金也感覺到自己多心了,她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另一層含義,忙道“我隻是在這兒沒有人可以照看,所以才會擔心其他人。”
“我懂的。”玉瑤公主微微一笑。
你知道嗎?你知道個屁!李玉金有些抓耳撓腮,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和玉瑤公主一起去看望木梓彤。
穆梓桐身材高挑,透過窗口,她看見李玉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把手裡的書本放在桌上,掐準李玉金什麼時候推門而入“我發誓,我隻看了一小會兒,我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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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玉瑤公主走了過來。
玉瑤公主的臉色沒有任何的改變,她隻是微微一頓,露出了一抹純真可愛的微笑。穆梓桐嘴角的笑意隻是微微一滯,就恢複了正常,沒有絲毫的波動。
李玉金跟著玉瑤公主走了進去,就見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陛下的病怎麼樣了?”穆梓桐問道。
玉瑤公主點了點頭,湊到父皇麵前“父親的傷口,是在胸膛上的,不過,那把刀上的毒素,卻是經過你的手處理的,不會有什麼大礙。”
玉瑤公主並不像她告訴皇後,皇帝是裝出來的,她很生氣,也很為穆梓桐生氣,可她也很清楚,皇哥要利用她,肯定會有一些考驗。
隻是,她想不通,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步的?如果沒有解藥,穆梓桐早就死了!可現在,他卻在給皇上做實驗。
“那就好。”楚楓笑著點了點頭。聽到皇上並無大礙,穆梓桐心中一喜,目光柔和地看著皇上“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很害怕?”
玉瑤公主看著他削瘦了一圈的臉蛋,忍不住眼圈一紅,恨不得衝上去抱住他痛哭一通,但是李玉金就在她背後,她哪裡還敢如此放肆?
玉瑤公主轉過身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讓李玉金心中一動,果然是個美女,就算她現在還小,等她長開了,那也是個禍國殃民的大美女。
“李小姐這些日子對玉瑤的照顧,實在是感激不儘,也沒有什麼好感謝的了,銀子實在是太俗了,還是交個朋友吧,希望李小姐能經常來玉瑤家做客。”
這番話說得李玉金有些難以啟齒。結交這位郡主?這似乎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但問題在於,如果她想和你成為朋友,那麼,你還能和她成為朋友嗎?
就算你這麼做了,她真的會和你做朋友嗎?
李玉金一直相信,凡事都要自己去爭取,而不是依靠任何人,平白無故讓玉瑤公主與她交好,讓她很難回答。
玉瑤公主微微偏了偏頭,她望了李玉金一眼“我沒有什麼朋友,也沒有人陪我玩,我覺得很寂寞,既然能和李小姐成為朋友,那就更好了。要不,我叫你一聲李妹妹?”
李玉金的雙腳都在打顫,皇室的人,怎麼能隨便認人呢?或者說,隻許州官員可以放火,不可以讓平民點燈,可以叫她一聲“姐姐”,卻不可以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
不過,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拒絕,隻好將目光轉向穆梓桐。
穆梓桐朝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李玉金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很是不滿,但她並沒有和公主說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公主,示意她同意。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平民,能得到公主的青睞,已經是我的福氣了。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郡主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