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垂眸,聲音很輕。
“其實,傅京禮也很無辜。”
“那晚的事,真的隻是意外。他跟我結婚已經幫了我很多,婚後第一天就告訴過我他心裡有喜歡的人,我們以後會離婚。”
江驚蟄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阿禮無辜,但如果隻是從你們婚姻角度出發,作為丈夫,他所做的一切就是錯的。”
“你現在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許小姐,生與不生,留與不留,都是你的自由。”
“你是女性,是孕育他生命的人,我隻需要你先想清楚,做出不要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江驚蟄此人,說得上是嫉惡如仇的性子。
早年也曾因為衝動招惹過不少人,為此特地修了心理學,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是江家繼承人,但作為天才醫師,他幾乎是各個科室的手術都能做,甚至在國外參與救援活動時,為許多女性同胞接生過。
他見過那些受傷的女性同胞在生產時的痛苦模樣。
他親眼看到有些女性拚儘氣力生產最後耗儘生命,將生的希望留給新誕生的子女。
他也曾看到那些竭力生產後的女性,看到子女時滿足的神情。
他是男性,但不代表他不能共情。
許是見過太多這樣的女性,所以江驚蟄久而久之會站在女性角度看問題。
就如現在,許願懷了孩子,他首先做的是聆聽許願的想法,而非首要在意傅京禮的想法。
她是女性,她才是孕育生命的人。
這是她的身體,要留要去,也該由她自己想清楚做下決定。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人見到江醫生,都會稱呼一句江老師了。”
許願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謝謝你的讚美。”
江驚蟄隻是笑了笑,重新戴上眼鏡,偏頭看向許願:“來吧,先做檢查,等檢查結果出來的時間,應該足夠你想清楚一切了。”
“好。”
檢查結果很快加急出來了。
看到檢查報告,江驚蟄臉色都微微發沉。
許願這三年為了讓傅京禮看到她的價值,在傅氏為了做出成績,幾乎是透支自己的身體,現在不僅體虛有胃病,甚至……
這次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打掉這個孩子,很大概率終生不孕。
“我給你開了七天分量的中藥,七天之後再來這裡複查,我會親自檢查。”
江驚蟄特調了中藥讓人熬製,安排下去後方才告訴許願:“中藥備好後,我會讓人送到你那裡。”
雖然江驚蟄沒說什麼。
但她就是清楚江驚蟄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他不說隻是不想給她帶來困擾焦慮罷了。
許願扯了扯唇點頭:“好。”
傅京禮早就離開了,在她跟隨江驚蟄檢查的時候,就因為公事提前離開。
對此,許願毫不意外。
許願從醫院離開,江驚蟄將檢查報告發了一份給傅京禮,也好讓他清楚,他的前妻在這三年幾乎要將自己熬乾了。
收到報告後,傅京禮眸色愈發深沉。
辦公室內的燈光照射在他身上,仿佛鍍上層明顯的冷芒。
許寧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男人頓了下,隻眉頭輕皺,並未說什麼。
“阿禮,剛才我父親問姐姐是不是跟盛景炎關係很好,他有個合作想跟盛景炎談呢。”
盛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