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就這樣輕描淡寫毫無波瀾的開口,完全不帶半點懼怕。
她隻是掀起眼皮,淡淡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即便心口帶著明顯的酸澀感,也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他們一起朝夕相對三年時間,她的性子傅京禮都完全不清楚。
她從來都不屑於在背後搞這種無法登台的小動作。
可偏偏在傅京禮眼中,她就是如此卑劣。
多可笑。
傅京禮臉色冰冷,漆黑的瞳眸潛藏的儘是寒意,對她已然沒了憐惜之意。
“嘉譽和你關係很好,難道不是為了你才為難許寧?”
許願的長指仍握著叉子叉著盤中的水果,幾顆草莓已經被她快要戳爛了。
“有沒有可能,嘉譽隻是不喜歡小三和私生女。”
許願望著他,眼神毫不畏懼毫不閃躲。
“嘉譽一直都最厭惡小三和私生女,因為她曾經念書時最好的朋友,就是被家裡的繼母和私生女逼到自殺的。”
“嘉譽對這類人群有多憎惡,你不會不知道。”
她輕描淡寫開口:“又怎麼能算在我身上。”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傅京禮似乎是已經確定這件事跟她有關,語氣中仍帶著冷意。
許願眼神閃了閃,垂眸時不由得笑了。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嗎。”
“皇庭幾乎每個月都會在今天推出新品,我是一定會來皇庭嘗新品的。”
話說到這裡,她揚了揚唇,像是毫不在意般開口。
“也是,傅總從未將我放在心裡,又怎麼可能知道我每個月這個時間要來一次皇庭呢。”
許願語氣自帶嘲意,嘲的是自己。
傅京禮目光淡淡的看著她,許願卻毫不躲閃的對上他的眼神。
“其實,就算這件事真的是我做的,傅總也不該來找我。”
“我這樣一個被搶了父愛搶了丈夫的可憐人,做出點什麼難道不應該嗎?”她開口,“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為什麼傅總要用我是施暴者的語氣來指責我?”
“袖手旁觀,也能隨意為我定下罪行嗎?”
“且不說我真的隻是旁觀,就算我真的設計了什麼,那也是她應得的。”
許願聲音認真,且透著幾分男人能明顯聽出的強硬。
“你不該來找我,你該去找許寧,讓她謹言慎行藏好自己的身份。”
“私生女和小三的身份,就是原罪。”
她毫不示弱,完全不低頭。
傅京禮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女人,隱隱覺得陌生。
三年夫妻生活,許願在他麵前一直是溫順體貼且柔和的,她從不曾反駁過她,所以他一直都認為許願柔得像水。
直到此刻真正離婚,才發現他一直忽略的女人,從來都不是溫順的羔羊。
“許願,她的出身她無法選擇。”傅京禮開口,是在為許寧開脫。
許願唇角含笑,卻緩緩開口。
“那些給予旁人傷害的施暴者,一次又一次的在明知道自己和對方身份的時候,出現在對方麵前,你覺得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呢。”
“你該知道我才是受害者。”
“這些天,一直都是施暴者出現在我麵前,你卻對我說她無法選擇她的出身,要我躲著她讓著她。”